“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睡梦中的薛木忽然感觉浑身一阵抽搐,猛然惊醒过来,万朝阳也被他的动作惊醒,迷迷糊糊问道:“怎么了?”
薛木神志尚未清醒,忽然又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像被千万根钢针刺入,又像强烈的电流贯穿,张口就要哀嚎,却发现怎么也叫不出声。
万朝阳已经彻底被吓醒,连忙打开台灯,看着双手抱着胸口、浑身打颤、死死瞪着双眼张着口的薛木,一时惊慌失措,连声问:“薛木!薛木!你怎么了!”
又是一波剧痛从胸口传遍全身,薛木痛苦不堪,仿佛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他知道万朝阳的双手扶着他的身体,却看收不到任何他掌心的温度。
“薛木!薛木!”万朝阳惊得汗如雨下,连忙翻身拿起手机,拨打了120。
剧痛再一次席卷而来,薛木眼前忽然一黑,四周再也没了小屋里的暖意,也听不到了万朝阳的声音,在一片黑暗与混沌中,他仿佛溺入了无边无际的海水里,冰冷,压抑,无法呼吸。
这噩梦般的体验不知经历了多久,他却恍惚中听到了一阵人声。
“多巴胺二十毫升静脉注s,he!”
“薛木,能听见吗?薛木!”
“两千焦耳充电完毕!”
“我也不知道!他就是一直浑身发抖瞪着眼张着嘴不说话!”
“有心跳了!脉搏一百二!”
“薛木!你别吓我啊!救护车马上来了!”
“转icu,告诉家属,病人有可能成为植物人,准备进行脑复苏治疗。”
“薛木!薛木!”
第九十五道题 自喻适志与 不知周也
薛木再次苏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观察室里,左手上打着点滴,右手被人轻轻握着,他转过头去,看到握着他的手的人却是贺冬兰。
“木木,醒了?”贺冬兰关切地凑近身体,抚了抚他的头,“还难受吗?”
薛木皱了皱眉,有些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一阵脚步声响起,却看到薛峰和万朝阳也出现在了床边。
“怎么样感觉?”开口的是薛峰,在他面前,万朝阳还是不敢太高调。
“嗯……”薛木做了个深呼吸,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好像……没什么事儿……”
其他三人听言,都稍稍松了口气,万朝阳看了看薛峰和贺冬兰的脸色,迟疑道:“叔叔阿姨……要不您们先回家吧,我在这陪薛木,等他输完液我带他回去。”
贺冬兰不动声色地看了薛峰一眼,薛峰清了清嗓说:“不用了,你先回吧,我们带薛木回百子湾今天。”
万朝阳听了,忙转头看向薛木,薛木心领神会,道:“您俩回吧,都这么晚了,我也没事儿,我们还是回凤凰城吧。”
“行了吧,”贺冬兰皱了皱眉,“都进医院了还没事儿呢,回百子湾吧,你们两个男孩子粗枝大叶的,也不会照顾自己,过完元旦再说。”
“朝阳,我开车送你回去。”薛峰的语气不容反驳。
“呃……不用了……我走着就到了……”万朝阳失落地看了薛木一眼,“那我先回去了……”
“嗯……”薛木也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目送着万朝阳垂头丧气地离开了病房。
屋里只剩下三个人,气氛却并没有因此缓和下来。
薛木脑子有些混沌,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而薛峰贺冬兰夫妇却也不太敢开口问,万朝阳告诉他们薛木给薛峰打完电话,两人便一起早早地睡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半夜薛木就会突然发了病。
对这个说法薛峰贺冬兰夫妇持怀疑态度,平时薛木回家的时候晚上都要熬夜到一两点才睡,这大元旦的怎么可能这么早就睡了?只是万朝阳这么说,他们也不好质疑,更何况两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睡在一张床上,大半夜的到底做了什么,他们也真的不方便多问,可是都闹到医院来了,这事怎么说他俩心里也觉得不舒服,总觉得是自己的儿子给人欺负了似的。
“呃……”薛木纠结着忍不住开了口,“医生怎么说?”
“碱中毒。”薛峰冷冷地答道。
“碱中毒?”薛木眉毛拧成了一团,“什么意思?是吃的东西有毒?还是房子家具的污染?”
“大口呼吸导致碱中毒。”贺冬兰将医生给他们解释的病因认真地重复了一遍,“说你呼吸太急促,呼出的二氧化碳太多,才中了毒。”
“啊……?”薛木从来没听过这么个病,一时难以理解,“那……怎么治啊这是?”
“没什么事儿,不算严重,输点钾休息休息就行了。”薛峰接话道。
“哦……”薛木默默点了点头,抬眼看了看吊瓶,还有小半瓶没有输完,也不知要输到什么时候去。
“医生说你是……受刺激了……”贺冬兰犹豫着开口道,“太紧张太兴奋才会过量呼吸……你们……干嘛了到底?”
薛木一愣,却听薛峰轻咳了一声,见他给贺冬兰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问,贺冬兰却白了他一眼,又向薛木道:“你们……你们年轻人……平时……注意着点儿!”
薛木皱着眉琢磨一阵,意识到了贺冬兰话里的意思,脸上一红,忙说:“没有!我……我给您俩打完电话就睡了!我这段时间弄公司的事儿特别累!根本没……没熬夜!”
薛峰和贺冬兰听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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