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朝阳如坠冰窟,颓然地倒回枕头上,一晚上没怎么睡着。
被强拆柜门的郑大钱也是一样心情复杂,无法入眠。
唯独罪魁祸首的薛木,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万朝阳有些对薛木爱答不理的,出门前也没让薛木帮他抓头发。
郑大钱也觉得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尴尬,也刻意避开了薛木,跟着杨钊一起吃饭上课。
薛木虽然觉得有点奇怪,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面对期中考试,他陷入了一种久违的亢奋中,迫切地想要验证验证自己边学边玩的这两个月效果如何。
周五晚上,成绩公布,薛木班级21,年级57。
薛木乐疯了,虽然在所有人看来他这都是跟万朝阳一样沉迷网吧之后退步了的成绩,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考出这个分数有多牛逼。
“明天去网吧吧!”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薛木搭在万朝阳的肩膀上,得瑟地甩着成绩单,“叔叔请客,再送你一瓶可乐!”
万朝阳冷冷地拨开薛木的手,一边将自己的卷子收好塞进桌洞,一边站起身臭着脸道:“不去。”
“啊?”薛木有些意外,放下卷子忙追了两步,问道,“我没听错吧?这是你头一回拒绝我去网吧的要约?”
“嗯。”万朝阳闷闷地应了一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为啥呀?”薛木锲而不舍地跟着,“你这两天怎么这么奇奇怪怪的?”说罢一怔,一把拉住了万朝阳的手臂,问道:“是你家有事吗?”
万朝阳看了看薛木关切的眼神,心中有些复杂,挣了挣手说:“没事。”
“真没事?”
“嗯。”
“那是为啥?”薛木不依不饶,“我哪儿惹着您了?”
“……”万朝阳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自己想!”
薛木哭笑不得,一路跟着万朝阳回了宿舍,不断地试问着——
“因为我考得比你好了?”“不是。”
“因为我没帮你抓头发?”“不是。”
“因为我跟大钱儿洗澡没等你?”“不是。”
“因为墩地的时候把你裤子弄脏了?”“不是。”
“那到底是因为啥呀我真猜不出来了哥哥……”
听到“哥哥”这个词,万朝阳久违地老脸一红,又看薛木都追问到这地步了,不跟他说明白熄了灯也不能罢休,只能拉着薛木出了宿舍门,跑到晾衣间低声问道:“礼拜天晚上……熄灯之后,你跟大钱儿干嘛了?”
薛木一愣,想了想,又不好泄露郑大钱的事,于是打哈哈道:“你说我上他床上呀?就说点儿悄悄话呗,我们俩小时候净睡一个被窝儿了,不允许啊?”
万朝阳瘪了瘪嘴,说:“小时候是小时候,都多大了,还一个被窝儿,恶不恶心。”
薛木噗嗤一笑说:“你就是嫌我俩恶心所以不高兴了?”
“也……也不是……”万朝阳支支吾吾,“恶心”快成了他的口头禅了,他怎么会嫌薛木恶心呢?
“那到底是咋了呀哥哥?”
“……”万朝阳咬了咬牙,“你光跟他那么好了?我不也是你哥们儿吗?你怎么不跟我睡一个被窝儿?”
“哈哈哈合着还是吃醋啊?”薛木笑道,“我真纳闷了你怎么那么爱吃大钱儿的醋?行,我雨露均沾,今天也跟你钻一个被窝儿行不?”
万朝阳一时愣住,不知该不该拒绝。
“跟你睡一个被窝儿,能消气不?明天能去网吧不?”
“……能。”万朝阳吞了吞口水,讷讷地答道。
“我的天我现在还得出卖r_ou_体换你陪我去网吧了,完了去网吧还得我掏钱?这事儿闹得!走吧走吧!上床了上床了!”
第二十八道题 你心里有多少忐忑 交给我去用力抱着
熄灯铃响起,宿舍陷入一片黑暗,万朝阳的心迅速跳了起来,他有些紧张地攥着被角,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薛木那句“雨露均沾”的缘故,他竟然真的有点后妃初次侍寝的忐忑感。
惯例的卧谈会又被宿管的手电筒惯例地打断,脚步声远去后,偶尔还有重重的敲门声和呵斥声传来,乍一听还以为是狱警在恫吓犯人。
声音渐渐安静下来后,薛木坐起身子,敲了敲万朝阳的床板,用气声问道:“睡了吗?”
“没……咳咳咳……”万朝阳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连咳嗽了几声。
郑大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看见薛木穿着个内裤往万朝阳床上爬,惊得他连忙坐了起来,低声叫道:“木头!你干嘛呢!”
万朝阳一听立马警觉起来:坏我好事?
薛木爬到一半,转头看看挣大钱,想了想,笑着说:“客情关系维护!”
“啊?”郑大钱没有听明白。
“睡你的觉吧!”薛木朝他摆了摆手,三下五除二窜上了万朝阳的床。
光溜溜的身子反s,he着窗帘漏进来的光,瘦而不弱的线条散发着青春的荷尔蒙,看得万朝阳眼睛都直了。
“往里去去呀!”薛木拍了拍万朝阳的膝盖。
万朝阳回过神来,连忙挪了挪身子,紧紧地贴着墙壁,给薛木让出了位置。
薛木毫不客气地钻进被子躺下,郑大钱目瞪口呆地看了半晌,想出言制止,又想起薛木此前提醒过他的话,忍了又忍,只得心情复杂地默默躺了回去。
四月的天气已经有了些暮春的燥热,但夜里的温度却正是怡人,只有万朝阳看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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