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知道自己还有另外一个亲人,没想到这个亲人也是有问题的。
薛蔺蹲到萧玦身旁,安慰地拍拍他的后背:“等你嫁给我了,你不就又有亲人了?”
萧玦笑得肩膀都抖起来了,忽然站起来道:“他让我不舒服,我也不能让他太逍遥。我现在就找刘公去,问问他儿子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她有些感动,问:“你是在建议我从军?”
他深深地望着她:“我是想告诉你,你如果出任副帅的话,一来有你在军队里,刘公就不必担心陛下搞小动作,甚或是断他粮草;二来陛下也望着刘公出征,你身为女子自请领兵,刘公要还是不肯去,声望必降。所以,你这么做必定能挽回陛下对你的信任感;三来,保家卫国这不正是你心中所想吗?”
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萧玦胸口立时生出一片豪情壮志来。
是啊,心坚胆壮箭头亲,不惧沙场受苦辛。哪个好男儿能眼睁睁看着敌虏侵略自己的国家,杀害自己的人民,还能无动于衷,苟且偷生的呢?
但她心中这么想,嘴里说出来的却是:“我不会去的。”
薛蔺有种见鬼的感觉:“你……你以后别半夜爬床了!烦死了。被别人看到怎么办?”军营里都是些糙老爷们儿,怕是最喜欢看这种事情了。
他和萧玦倒是单纯的只是躺在一块儿睡,可这种事别人能信吗?就算偷看到他们只是在安稳地睡觉,也能脑补出八百场赤膊大战的戏来。
一想到这个,他的头就开始抽痛。
萧玦倒是坦坦荡荡:“公主和自己的驸马睡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吗?”
薛蔺怒:“还不是驸马!”
……
国君惨遭所有朝臣同时弹劾,这大约算是千古奇闻了。
义宁帝挖空一切心思,到头来镜花水月,不但不明不白成了太上皇,被幽禁宫中,还成了满朝文武乃至百姓嘴里有名有姓的愚货,并将在青史中“流芳百世”。
而薛蔺也没料到事情竟会进展得这般顺利。他还没来得及把所有手段用尽,义宁帝已经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
是夜,太极宫帝寝之中。
薛蔺惊喘不已,推着她的手臂:“不……不行……不可以……”
她就哄他:“我就摸摸,不做别的。”
“我就只亲,不做别的”,薛蔺突然就想起刚刚自己对她说的那句话。特么……这话绕了个弯子,结果又跑回自己这边来了?!
他一个激动,抖了她一手的花粉。
难堪得要命,又生怕她误会,薛蔺只能艰难解释:“平时没这么快的……真的……真没毛病……”
“萧川我告诉你,她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扒了你的皮,剥了你的筋,把你放到蒸笼上当菜蒸!”他越骂越勇,不止是清蒸,红烧、醋溜什么烹饪方式都出来了。
萧川被他说得……生吞了口唾沫。想吃自己身上的r_ou_了是怎么回事?
薛蔺发现骂不管用,又改变方针政策,开始另辟出路。
“你不愿去,行。你把刘雍叫过来,他肯定会救自己的外孙女的!”
“你把何征他们给我叫过来也行。”
薛蔺懊恼不已,他刚刚应该趁机反问“那你呢,你是不是喜欢我”才对嘛!
唉,白白错失一个机会。
他心里惋惜得不行,走过一个拐角,回头再望,已不见公主人影。
叹了口气,正要那边走,却有人拦住了去路。
竟是刘承颐。
默哀尚未结束,就有人红着眼睛拔-出刀翻身上了自己的战马。结果不等战马疾驰,这人又被自己的战友给架住了,把他往地面上拖。
被架的人奋力地挣扎着:“你们放开我!这群狗娘养的连小孩儿都杀!爷我忍不了了!”
可架住他的人却劝道:“许二,你难受,我们不也一样难受?你冲动什么呀,这是想去送死吗?”
“当兵的就该有当兵的样子!公主准你离队了?还是副队长准你离队了?”
被架的人停止了挣扎,嘴上却嚷嚷着寻求大家的支持:“你们忘了这些狗娘养的做了什么了?!在刘公的大军还没开到雁门时,这些突厥狗为了激咱们出城迎战,把咱们战死的弟兄们的尸首收在一起,不但不给他们入土为安,还把他们垒成尸山,向咱们炫耀武功!”
两人在街上游荡,走了整整两条长街才又看到一户人家门口在起争执。
不由跟旁人一样,围过去伫足观看。
这户人家住在坊门内,门口未放戟架,大门却是朱漆大门。位置又坐落在“东贵西富,南贫贱”的西区,这家该是富户。但此刻门悬白布,白灯笼也高高挂起,分明是家有丧事。
门口一位艳丽少妇披麻戴孝地拉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抹着眼泪听训。
而她面前的一位老妇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绸衣,哭嚎着指着少妇大骂:“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长着一张狐狸脸不说,还克夫!现在好了,老二被你克死了,你高兴了吧?”
他看着她的双眼越加血红,里面竟透出一层水光。
她从来都是那般坚强的人,即使遇到再大的困境也没流过泪。如今她……
薛蔺整颗心都揪起来了,而最揪心的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她难过,却什么也帮不上。
他眼里也浮出一层水光,语调里不自觉地带了几分祈求:“你看看我好不好?”
你看看我好不好?
刘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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