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克垒专注地凝视她,深邃的眼眸浮起一缕与硬朗形象不符的温柔,确切地说,是从米佧认识他以来,他面对她时惯常的柔和。心中有种暖暖的感觉,米佧伸手搂住他腰,脸贴在左膛上,倾听那有力的声音。半晌,她低低“嗯”了一声。
静静相拥了片刻,邢克垒心疼米佧没吃晚饭,下厨蛋炒饭去了。尽管当兵的军饷银子有限,堂堂邢少校也不至穷到顿顿请女朋友吃这个的地步,谁让米佧就好这口呢,邢克垒只能免为其难了。见米佧捧着碗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邢克垒禁不住调侃:“这媳妇真好养,一碗蛋炒饭就搞定了。”
别看米佧个子不高人又瘦,饭量倒是很可观。端起他面前的碗又拨过来一些,她边吃边含糊地说:“怕被吃破产呀,小气鬼。”
投到她脸上的目光很温柔,邢克垒但笑不语。
饭后米佧主动洗碗。见邢克垒倚着墙看她,犹豫再三,她终于鼓起勇气问了沈嘉凝的现状。得到答案后,她忽而沉默。
自背后抱住她的腰,邢克垒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从我们相识,从我意识到喜欢上你,我没再去看过她。一方面觉得我的出现对她的康复没帮助,另一方面也怕我们在一起后你知道时会瞎想。至于以后,我也没想过再去。”
没想到很早之前他就在顾及她的感受,说米佧不感动是不可能的。然而感动却不代表接受,她嗫嚅:“那她们再找你怎么办啊?”
“那天去沈家我说过安排沈姨做一次全身检查,这事儿我答应了我想做完。另外我还想请贺熹嫂子帮个忙,请她以心理治疗师的身份去一趟五院。除此之外,我没有什么能为她们做的了。”
或许有些绝情,可他又能怎么样呢?之前确实顾虑过一旦沈家再向他求助,自己是否能狠下心不管。然而在亲眼目赌米佧知道真相后的伤心难过,邢克垒心疼的同时更害怕失去。邢克垒向来自信,却在遇上米佧后不敢冒险。他自知没能力让所有人都满意,于是决定选择自己最在意的那个。除了为人民服务,他意识到他的人生价值不是照顾沈家,而是为心爱的女人抵挡一切外来侵袭,保护她一生幸福无忧。
米佧转身抱住他,闷声:“我知道这样很自私,可对她我真的喜欢不起来。”
回应她的除了邢克垒更紧的拥抱,还有他坚定的话语:“被你自私,是我的幸运!”
臆间被一种叫做感动的情绪占据,米佧的眼睛湿湿的。
至此,属于沈嘉凝的故事就暂告一个段落了。如果不是后来让米佧无意间得知了五年前沈嘉凝的神秘男友是谁,或许一切就真的结束在这里了。
这一夜,流氓惯了的邢克垒没有逾越。
抱着米佧柔软的小身子,他睡了几日来惟一一场安稳觉。
这一晚,在充斥着邢克垒特有的男味道的房间里,米佧猫儿般蜷在他怀里,一夜无梦。
只差一天除夕,有很多事要忙。次日清晨米佧先是在上班前赶回了家里,和要回临城的父母道别。面对夜不归宿的小女儿,米屹东的脸色不太好,可在妻子的安抚下,他只沉声交代:“不要和小夏四处去疯,要玩也在八点前回来,我会打电话。”
进门前就和米鱼串过供,对于昨晚的事她们统一口径归结为小夏喝醉此起的。听见老爸如是说,米佧心中一松,老老实实的应:“知道了。”随即心虚地看了艾琳一眼。
见艾琳什么都没说,早餐过后米佧悄悄凑到她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妈妈你生气啦?对不起啊,晚晚我喝酒了,他怕我被爸爸骂,所以……”
对于米佧,艾琳向来管得比较严,邢克垒的出现,让她意识到女儿骨子里叛逆的因子正在萌发。艾琳没有训斥她什么,只是以温和的语气交代:“等过了年找个合适的机会,带他来见你爸爸吧。既然你们要在一起,这一关总是要过的。不过佧佧,或许会很困难,你真的决定了吗?”
尽管知道米屹东不喜欢军人,说真的米佧也没觉得有多严重。毕竟在她看来,邢克垒是属于年轻有为的军官,米佧甚至想不到父亲以什么理由否决他。然而听了艾琳的话,她有些忐忑。
查房时来到邢克瑶的病房,除了邢克垒和衡衡外,李念也在。邢校丰派了专人来接女儿,邢克瑶有意让邢克垒抱她下楼,结果衡衡像是得到了某种授意,缠着舅舅不放。于是,李念自然而然地抱起了她。
气氛开始变得微妙,直到邢克瑶上车两人都没有任何交流。最后还是衡衡打破了沉默,揪住李念的衣角,小家伙仰脸问:“二叔,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家吗?”
李念蹲下,他的头:“二叔要抓坏人,不能陪你和妈妈一起过年了。衡衡要乖,听妈妈的话,好不好?”
衡衡顺势搂住李念的脖子,小大人似的说:“我会照顾妈妈的,二叔不要担心。”
李念笑着说“好”,将衡衡抱上车,他看向邢克瑶:“我有任务,要出差几天,大概初十回来,到时候去看你。”
听到“任务”二字,邢克瑶神色微变,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李念有一瞬的犹豫,在邢克垒拉着米佧转身的刹那,他伸手为邢克瑶理了理脖子上的围巾:“没事,不会有危险。”尽管她迅速别过脸去,他还是发现了她眼角的闪光,偏头笑起来,他承诺:“最晚元宵节,我去看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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