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们两个,那个,不行。容儿,这样说你明白么?”殷然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憋出一句话,却依然不清不楚。
“然哥哥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说话结巴了?”
“没怎么,我就是想,想告诉你……算了,改天再说。”望着云容那纯真无邪的眼神殷然的话终于无法继续说下去,转过了身正要走,却听云容道:“等等。”
“还有什么事?”殷然回过头,见云容低头着,似乎在想什么,正欲开口问。云容忽地抬起了头,鼓足了勇气,问道:“然哥哥,你喜欢我么?”脸颊已是一片绯红,所幸有夜色借以掩护。心跳到极快,几乎都快要从腔中蹦出来了,但是决心却越来越坚定。从她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晚无论怎么样,都要让她的然哥哥明白她的心意。十几年的痴恋,这该是怎样一份深沉的感情?
殷然一愣,显然未料到云容会这般问。不光是他,连在底下偷听的离忧也是大吃一惊。一向羞涩的云容能问出这话的话,那该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殷然原本不好开口的话,到了这一刻再也回避不了。
“我当然喜欢你了。从小一起长大,我就像妹妹一般喜欢你。”
听到前一句云容蓦地一喜,可是后一句却让她的心沉到了无底深洞。只像兄妹一样?她不甘心,咬了唇,大着胆子道:“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而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殷然,你喜欢云容吗?”女子的矜持在这一刻全部被她丢弃。
殷然迟疑了片,终于还是直言:“容儿,对不起。我喜欢的是离忧。”
云容痴痴地望着殷然,可是当那句对不起说出口时,她的心彻底的碎了。仰头望天,星空一片模糊,被泪水所淹没。夜风阵阵拂来,她打个寒战,不明白为何春日的晚风会变得这般的寒冷。
离忧再也听不下去了,悄无声息地走了。只是云容那张满是泪水的面容深深地映在了她的脑中,挥之不去。自以为冷心冷肠的她,听到那样的话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何会为她心疼?难道是我的心肠还不够冷?离忧自嘲地想着。重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意全无,云容落泪的那一幕始终在眼前晃悠。
“容儿容儿,是殷然不喜欢你,是他的问题,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离忧在心中默默地念着,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撇开,就能让自己心安理得。
未过多久,门吱的一声被推开。离忧赶紧闭紧了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脚步声从门口处传来,然后停在床边便再无声响。良久,离忧终于忍不住,睁眼一瞧,云容的身影幽灵一般地立在床前,幽黑的夜色中虽是看不见她的表情,但离忧却分明感觉到她的目光是一直在凝视着她的。离忧心头一惊,故作将醒的模样,打了个哈欠,道:“容儿你怎么站在床边?”
云容显然未想到离忧会忽然醒来,慌了下后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刚才起来上夜侧。”
“那快睡吧,虽是春天外头还是有些凉。”离忧也不拆穿,只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第二日,英会试正式开始。比试的地点在铸剑山庄的试剑场。一座三层高的小楼建在广场上,楼下挂着一方匾额,上头端端正正地书着“观景楼”三个溜金大字。登在上头正好可以将场上的景象一览无余。试剑场足有三十多丈宽,平日里乃是庄内弟子集会之所。如今已搭上五个宽约三丈,高约半丈的方形比试台,最中间的那张台上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放着一个大木箱子,却不知里头装的什么。台下的广场上围满了各派的弟子,好生热闹。
离忧、殷然、云容、风飒、莫北站在人群中嘻嘻笑笑地说着闲话。殷然为着昨晚的事,自觉对云容有愧,面对她时只觉尴尬。除了开始打了声招呼外,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也只能一个劲地和云寒等人扯话题,以掩饰尴尬。云容只是站在云寒的身后默默无言,听着殷然一个劲的说着闲话故做看不见她的样子,心中只觉得一片凄凉。从前的亲密无间,转霎间已成昨日黄花。
旁人或许看不出,但离忧知道内情,只觉心头百味陈杂。即为昨夜殷然的那句“我喜欢的是离忧”而欢喜,又为云容而觉得不安。面对眼下这样热闹的景象原本兴奋的心情也消失无踪。虽说是两相情愿,但她只觉得自己好像个横一杠的第三者,生生地抢了云容本该有的幸福。离忧摇了摇头,又先前一切推翻,心想:即使没有我,殷然也不一定会喜欢容儿的。所以不关我的事,我也不该觉得不安。经此一想,方才觉得心里好过一些。收拾了失落了情绪,刚抬头,正好看见不远处,一个身着蓝灰色僧袍的青年僧人,正背着包袱从人缝中挤来挤去。离忧眼前一亮,高声喊道:“喂,慧清。我们在这里。”
慧清听见有人喊,只觉得耳熟,四目游转却未见认识的人。心中怪道:小僧头一回来此,又无认识之人,平白的怎么会有人喊小僧名字?一定是小僧听差了。转身过正想寻个人问问这里的主事人在哪里。忽觉得背后人紧,似被什么人揪住了衣襟。一回头,看见的却是一张满脸笑意俏脸。可是认清来人后,却觉心头一颤,转头只想跑得远远的。然而情急之下却忘了离忧还揪着他的衣襟,被他那一挣之下,一个趄趔扑倒在地。
离忧初见慧清,故人重逢只觉得欢喜,但慧清见她却似见鬼一般恨不得挖个洞好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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