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族女王这次去找容世,是昂首挺去的,还把她那些虎背熊腰的扈从也带入了容世的禁地。她趾高气扬地高喊着“容公子”时,优姬正在庭院里浇花。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优姬跟着容世久了,到现在也是一听见喧哗声就头疼,铁了脸看着那伙擅自闯入的人。
“优姬,事关重大,还请入内通知公子。“苍琉鞠了一躬,说明来意。她身后的扈从们抬着一副担架,但加上的被一床厚厚的羊毛毡盖着,只露出一角儿鲜红的袖袂。据女王所言,这是他们碰巧从悼月狼嘴里救出的人,再三拷问了被俘虏的几名远征军,竟然得出对方非同寻常的身份地位。
优姬将信将疑,俯身揭开羊毛毡察看时,苍琉在旁边得意洋洋道:“听说是位将军夫人呢,还是罪魁祸首的那位西将军。如若不是看在她颇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本王早就将其寸磔,以祭奠雪山之神,告慰苍族战死的英灵!”
优姬闻言,脸色突变,再看毡下昏死之人,已是面如凝霜气息奄奄,不由得大为惊骇,急道:“快抬进屋!她若死了整个北疆都会完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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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她的安危呀,难道你打算在她死后另立新妇吗?”第二日清晨苏小繁还没如约发返程的信号弹,黄泉无论如何都稳不住阵脚了,跑到神延帐里大肆磨叽,“身为一个男人始乱终弃是要遭到天谴的,阿延你能不能不要背对着我,我好不容易说出一番警世良言你不济这样寒碜人吧……”
神延本来只是不待见他,翻了个身面向内侧,这下子他干脆以被蒙头,图个清静了。黄泉一见怒火“滋——”地窜了起来,一把掳过被子扔出了帐外,气沉沉地返身,正欲破口大骂,神延却不慌不忙地坐了起来。他的单衣稍显凌乱,头发也乱蓬蓬地随意披散着,一副神不振睡眠不足的样子。
“昨晚驮着她爬山的人好像不是你吧,你不觉得自己累成这副样子相当可耻吗?”黄泉戳着对方的脑壳愤愤不平,“难不成你昨晚答应得那么爽快是想支开她干别的坏事!”
神延揪着头发,慵糜地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抱着她时睡不着觉,没有抱了吧,反而更加睡不着了,真是受不了啊。”再这样下去,他非得疯掉不可。
“你不要跟我转移话题!我问你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她一夜未归你就一点都不怕自己头顶绿油油吗?”
“说得也是。”神延振作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烂泥似的倒在榻上,有气无力地说,“有本事你十天半月不睡觉试试,看你有没有力气飞檐走壁?先甭担心她,有她老相好在,她是无论如何死不了的,真要死了我给她陪葬还不成吗?求求你高抬贵手让我再眯一会吧,兄弟我在无形之中给你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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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内帘幕低垂,将风雪之声严严实实地阻隔在外,熏炉内燎烧着乌沉沉的檀香,轻烟缭绕。室内的地面设有两排红烛,烛泪淌下如同镂空的花,鲜红的火焰重又燃得旺盛。在这样温暖封闭的氛围中,榻上躺着的人尽管盖着两床厚厚的绒被,却依旧在口口声声喊着“冷啊……”之类的字眼。
容世走过来时,深青的衣袂下摆擦着一排烛火袅然飞过,不但没有烧着,反而是烛火充满灵一般自动规避开来,来不及闪躲的则在一瞬间熄灭。仿佛是火中的灵,也对眼前这个人有着深刻的恐惧。
他走到榻前坐下,随手一扬,一阵轻风掠过,灭后正在冒着青烟的红烛忽然重新蹿起了火苗,而且看上去比原先的势头更大。
他深深凝视昏睡中的苏小繁,一如三年前那般。彼时已是晨昏交界之时,他似乎将她的轮廓看得清晰,又似乎清澈如溪的眸中一无所有。不过他知道,只需给她一条生的缝隙,她就能能活得比任何人都要鲜妍明媚。
正在这时,她口中倏然吐出一句模糊呓语:“七郎……我冷。”她冰凉的手指动了动,蓦地抬起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容世始终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几乎是有些冷漠地看着她,他的容色平静,没有一丝黯然。似乎早已习惯。
解开颈上的绷带,她白皙的肌肤上那个狰狞的狼爪印便跃入眼帘。容世默然给她上了药,又换了绷带。她一直孩子气地拉扯着他的手,他也没有挣脱,单手忙活实在很不好使,尤其在必须用到两只手时。
在给绷带打结的时候,他俯下身用牙轻咬住其中一端,另一只手灵活地绕了个圈,绾成活结。由于凑得很近,他的发丝垂落下来,滑进她的衣领里,所以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容世被那个抽羊癫疯的女人吓了一跳,还以为她神经错乱了,急忙用手去她的额头试探体温。
“你到底有完没完呀?”苏小繁娇嚷着睁开眼睛,笑吟吟地瞅着他道,“三年不见,是不是想把所有的油都一次揩回来?”
闻言,容世哑然失笑,同样不怀好意道:“某人那个抱着谁都喊‘七郎’的恶习至今未改啊……”
“我抱了你?!”苏小繁咋呼。
她那个紧张的表情使得本就腹黑的容世更加把一肚子坏水摇得震天响,神秘兮兮地笑道:“岂止是抱啊,你还扑上来脱我的衣服,我怎么挡都挡不住……”
“你不会挣扎反抗的吗?!!”俨然已经承认自己莫须有的犯罪事实。
“我挣扎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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