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兀地站了起来,直感到脑子一片混沌,随后又被朱米拉回座位,她力气用得很大,我感到自己的屁股碰上椅子的那种坚硬感。
朱米递给我一杯水:“陆轻轻,你到底怎么了?”
我发现握着杯子的手在颤抖:“朱米,你相不相信奇迹?”
“你想说什么?”她可能觉得我的心理又开始不正常了。
“不是的,朱米。”我想要她相信我的话,“我听到何倾的声音了,这是真的。”
朱米拉住我的手:“放轻松,轻轻。”
我知道她不相信我,手指过去:“朱米,那边,何倾一定在那里。”
朱米制止道:“轻轻,什么都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转头望过去,位置上早已空无一人:“明明刚刚有人的。”
“那里一直都没有人。”她的神情很严肃,“你要冷静下来。”
我不说话,干喝着水,却不再吃东西,仔细想着刚刚的一幕,却被朱米打断。
“轻轻,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看过的一部电影?”她的声音和颜悦色,“《美丽心灵》还记得吗?”
讲述了一个获得诺贝尔奖的妄想症患者与妻子之间的故事,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朱米,你相信我,我没有得病。”眼神诚恳,想要她相信我。
“轻轻,”她不会相信我的,“这是你第几次说见过何倾了?”
我刚回国的时候,是有过一段妄想症时期:“可是,肖医生说过,我的病恢复了。”
我也开始渐渐不相信自己的话了,刚刚的一切也变得模糊起来,是吗?我又犯病了?
朱米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心很温暖:“亲爱的,你要记住,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就要靠自己走出来。”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走出这样的影。
那么,我是真的决定遗忘了吗?
夏夜的风,透着南方的湿潮,我从不曾这样轻易的感触着夏夜的美妙,我一直不喜欢夏天,它太让人浮想联翩,总像是热恋中的男女一般狂热,我害怕这样的包围。
街心公园早已竖起了“禁止下水”的标志,但还是阻挡不住人们的脚步,这是一片人工挖出的大湖,湖边是人造的沙子,不舒服,却又有些可笑的拙劣模仿,人很多,小孩玩着沙子,恋人手牵着手,老人坐在椅子上。
我注意到那个男人,是因为他的背影,像极了何倾,他安静地坐在那里,穿着考究的棉质衬衣,有人经过朝他微笑打招呼的时候,他会微微抬起头,我想,他一定在回礼,应该是个英俊的男人,否则不会有那么多人搭讪。
我尝试着走进了几步,让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起码可以听见我的声音,我试着喊了几声:“何倾?”
没有回头,我有些失望,也觉得有些好笑,寻着附近的椅子坐下来,慢慢观察他,一会儿,便跑过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一边说着什么,一边低头比划着什么,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于是低头看了看手表,似乎觉得还有事要做,站起身来,跟着那个男人离开,隐约间,我想,他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我有些懊悔,没有上前去和他讲几句话。
但凡是长得好看些的男人,加上事业有成,又是单身,一定会是媒体追逐的对象,狗仔们喜欢挖出这些钻石王老五们的生活,包括和他们在一起过的女人,而那些女人,大多也是明星或者名媛,这个世界,存在灰姑娘的故事,也就存在着八卦狗仔。
近日被媒体追逐的一位便是来中国投资的商界英,而令人惊奇的是,狗仔们对此人,除了别以及一些必要的商业报道之外,姓名年龄一概不知,商业报道似乎对此也刻意有所隐瞒,基本都称f先生,这加重了狗仔们的好奇心理,直至某一八卦报登出一张模糊的侧面照,说是本报记者在时尚之都a市的街心公园无意拍到的,而此人便是f先生,一下子引起轩然大波,更是有人称和此人打过招呼,目击者们都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有人说,那个外国男人很年轻,很帅,很绅士。也有人说,该人很老,是花花公子创始人的至交,更有人称,此人和男人在一起,是gay。一时间,众说纷纭。
我呆在办公室,无聊地听着年轻女讲师们的讨论,桌上报纸的商业版报上还有他的一篇采访,娱乐报上没有他的报道,听一名女老师说,之前的八卦报被封杀了,现在没人做出头鸟。
我笑,放下报纸,“我见过他,就在街心公园。”
几个老师立马围了过来,八卦是地球人的天,“说说看,到底长什么样?”“你和他说话了没?”“你什么时候去的?我也去等等看。”
我打断道:“只看到了背影,其余一概不知。”
一个医药鉴别老师大嘘:“陆姐,你运气真好。”
我笑了笑,不说话。
下班的时候,领导打电话过来,说将在a市要召开一个英代表会,届时会邀请各行各业的英,我在医学院资历比较老,而且也在世界医学权威杂志上发表过一两篇文章,希望我去看看,也见识见识。我知道,学校里虽然有很多两院工程的院士,但此次年龄又有规定,不能超过50岁,学校作为a市的门面,起码也要找几个人去凑凑数,年轻辈的大概也就我们几个资历老的了。
我一般不喜欢官场做派,却又想着,能不能再碰到他,怀着这样的心理,我答应了下来。
本就是充数的人,被安排在后面的座位,前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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