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雪!”陈凌松扣住师雪的手背,他没有关注由于师雪犀利到刻薄的言语而脸色苍白、手都发起抖来的陆隶云的父亲,他只盯着师雪,师雪睫毛抖动不停,鼻翼细微地翕动,他咬着自己的唇,把一个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仿佛淌着腥热的血:“您一面指责着陆隶云的行为举止,一面为他扫除一切感情生活的障碍。您觉得感情是可以强制,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但他总要回到正轨,所以您放任陆隶云寻欢作乐,又操控他的每一段感情生活。说实话,陆隶云的人生挺失败的,他是被你捏住手脚的傀儡,不过他死前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死了也挺好,总比活着知道自己早被捆住翅膀关在笼子里好。”
男人脸色苍白到极致以后,他反而镇静下来,他死死地盯着师雪的脸,先是皱眉,而后竟是笑了一下:“原来我认识你。怎么,你爸爸还好吗?”
陈凌松抚摸着师雪的手背,师雪的心情逐渐平静,温热的掌心抚过手背,像和缓的风趟过心灵,陈凌松的目光充满担忧,他好似不问缘由就全然信任他。他的心上除了快意,开始冒起痒来,这样顺服的、可爱的陈凌松,勾起他内心深处很久以前就蛰伏的对他的贪欲。
师雪冷静地说:“不劳您挂忧,他很好。我有事先走了,春明哥、小王哥、张禄歌,抱歉,下次有空我和凌松一定邀请你们。”
李春明说:“下次可不要是婚礼,吓死我老人家了,太快!”
陈凌松笑了笑,牵起师雪的手,他们从陆隶云父亲身后出去,陈凌松经过时,停下脚步,他说:“有些话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说了,早到当年您出现在办公室,趾高气昂地甩下一席话、扬长而去时,今天我就一次性说了。您说您儿子未来光明,师雪并不比他差。您儿子是不需要努力,但用资源堆砌出来,也不知道谁高攀,看不起谁呢?”
“不管如何,我们都犯了不议亡人是非的错误,就这一点,我们向您道歉。其余的,我们的情感无法使我们好言相待。最后,您或许是一位好父亲,人已经走了,你们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吧。节哀。”
第26章
陈凌松负责开车,师雪坐在副驾驶位,两人一路无话。到家后,陈凌松轻声说:“钥匙。”师雪张开双臂,温良地笑一下:“你抱我,就有钥匙。”
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灯是昏黄色的,师雪歪着脖子,带笑的眉眼一览无余,陈凌松倾身抱住他,在他耳畔说:“如果你想要我的拥抱,不给钥匙也可以给你。”
师雪抬起双臂,下巴靠在陈凌松肩上,耳朵蹭着陈凌松的耳朵,轻轻地应了一声,带着轻微的鼻音。
师雪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我们进去吧。”陈凌松松开他,师雪开门,陈凌松关上门,打开的白炽灯把客厅照得雪亮,师雪走到沙发处,抬头看了一眼天花顶上的吊灯:“大中午的开什么灯?”
陈凌松默默地关掉灯,“你搬进来后,我再也没担心水电费超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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