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什么联系?”
“他们都是南宫小姐身边婢女、嬷嬷、奴役的亲人、朋友和有关联的利益联系人。”
连翘立刻明白画尘离的弦外之音,可她仍然不肯相信,“那又如何?!”
“加上涂有德和南宫老爷,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南宫小姐。连翘,你想想,此刻最恨这些人的人,除了无牙子,还有谁?”
不用画尘离提示,连翘早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因果关系。
以前,无牙子只知道南宫采儿有身孕,到底是谁的他并不清楚。就算知道了,这也是秘而不宣的事情,只要没人说他为了南宫采儿也会装不知。
可是,连翘捅破了这层薄薄的窗户纸。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了,不管真信假信,对无牙子来说,都是一个莫大的刺激。后来南宫采儿与裘妈见面,或许说了实情,无牙子这才发了疯。
如果说,他杀前面三人,纯粹是为了出口气,杀涂有德和南宫老爷就是为了灭口,想将此事从此掩埋。
连翘长吸一口气,憋了半天,也没吐出来。
她不知道以上推理到底是不是真的,但她的内心已经相信,凶手就是无牙子。
无牙子之所以装成预言杀手,无非是他倚靠着画尘离、许怀泽和连翘这三座大山。他们三个人就是他的不在场证人!
“我……不信。”连翘说得不够斩钉截铁。
没有证据,没有实质上的证据,对于一个长年在死尸面前寻找证据的人来说,是没有说服力的。但第六感告诉她,这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
画尘离双手抱在胸前,叹了口气,“无牙子如果没有武功,怎么可能轻易逃脱我设下的局?当初也是我太过粗心,以为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儿而已,才让他得以逃脱。”
当天,除了不良人,还有涂有德和南宫家的人。无牙子逃脱之后,杀涂有德和南宫老爷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只有他们死了,无牙子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可万一无牙子真是凶手,画尘离他们坐视不管,岂不……放虎归山?
连翘的眼神在半空中飘来飘去,眼见许怀泽和画尘离坐在她面前,端着茶小口啜着,还故意发出点声音,没有半点要抓人的意思,连翘恍然大悟!
“你们……你们打算放了无牙子?”
“反应真慢。”画尘离似是在讥笑,语气却甚是平淡,听起来没有半点情绪在里面。
还是许怀泽厚道,拉着连翘的手轻拍两下,道:“无牙子无故消失之后,画兄就安排了不良人紧紧看着裘妈和南宫采儿。不过,是外紧内松而已。”
外紧内松,才会让无牙子以为他们是靠自己的本事逃脱的。画尘离先故意放走了裘妈,随后再放走南宫采儿,只有这样,才能骗过无牙子,以为他们逃得不容易,才不会怀疑不良人在一直在跟踪他们。
连翘叹道:“他们三人,不知会去哪里。”
画尘离瞟了连翘一眼,“无论去哪,都不会去不良人安排的地点。”
连翘不爽地抿了抿嘴,“既然你已确定无牙子是凶手,为何还要放他走?”
“我何时说过,无牙子是凶手了?”画尘离眯起眼,似笑非笑,“预言杀手有可能是一个,也可能是两个,他可以是男的,也可以是女的,既能是年轻的,也能是年长的。他来无踪去无影的,他想是谁就是谁。”
这哑谜打得真是有水平,什么话都被画尘离说全了,弄得连翘想接句话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对。
“男……女,老……少……”连翘的眼睛突然瞪得圆圆的,“你的意思是说,裘妈也是凶手!”
无牙子在行宫整天画画,裘妈可不一定。连翘整天找无牙子玩耍,保护他们安全的人也大多集中在他们身边。假如裘妈是个懂武功的人,她随意在行宫走动然后再趁机溜出去并不难。
连翘仔细回忆,这些日子,裘妈除了吃饭时间跟他们在一起,其它时间都是独自待着,或是散步或是休息,没人注意。
而被预言杀手杀死的人,除了涂有德和南宫老爷是在夜晚被害,其它人都是在白天的不同时段被杀,与裘妈的行踪倒是有几本相似。
“不良人打算放过他们?”连翘问画尘离。
画尘离手指沿着杯盖边缘画着圈圈,许久才说:“不良人直接受命于皇帝,只接受皇帝的命令。如若发现地方凶案,可以协助调查,但始终都是地方案件,不宜插手过多。”
话外之音就是,这是江南的地方案件,不归不良人管。如果不良人查到什么,最多通报一声,剩下的事便要撒手不管,免得落了个干涉地方事务的名声。
“另外,不良人查探过这些死者,都是些为非作歹的小人。或者曾经烧杀抢掠,或者是奸淫无道,都是死有余辜的之人。”
连翘歪头看画尘离,对他的言论颇为吃惊。
如果说这番话的人是许怀泽,连翘觉得再正常不过。可画尘离也能说出这种无视法纪的话来,跟他平时刚正不阿的正直作派完全不同。
“这样看着我作甚?崇拜我?”画尘离突然嬉皮笑脸,弄得连翘好不难堪。
连翘别过脸去,闷闷地坐在那里不说话。许怀泽知道她在生气,也知道她为什么生气,知道劝了也没用,索性安心坐下,拿出白巾擦拭刀刃。
三人干坐在屋里足足两个时辰,连翘才说话,“你知道他们在哪里藏着吗?”
“无牙子买的小舟结实灵巧,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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