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在二楼,寒月凡行动已是不便,却坚持不让马天夫与赵琴落搀扶,一个人歪歪拽拽费了好大力气才上了楼。
到了客房,赵琴落正要开口让马天夫同寒月凡一房,不料听到寒月凡往赵琴落身上一靠叫她扶他进去。
马天夫和那对夫妇很识趣的各自选了房间,赵琴落只好扶着寒月凡一起进了靠左的一间客房。
进了房间,赵琴落扶着寒月凡在床边坐下,问道:“寒大哥,你现在怎么样?要不要抓些药?”
寒月凡摇摇头道:“好多了,龙炎香只能引发三成毒性。三成毒性每日只会发作两个时辰,九日便能自愈。我早已制成丹药防身,你无需担心。”
赵琴落一听急道:“你这还叫我不担心。每日发作两个时辰,还要持续九日?那你的丹药是做什么效用的?为何有了丹药还会这样?”
“丹药只能护住我的心肺气脉不受损害。根治此毒是没有办法的。你放心,此毒平日不会常发,龙炎香也只能引发三分毒性,而且此香世家罕见,所以我并无危险。”
寒月凡说得轻松,可是赵琴落听得心如刀割。
虽说平日里她爱和寒月凡斗嘴,但是自从寒山相遇,加之这一路相随,寒月凡总是会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出现。
他就像她心中的一座灯塔。
自从毒发到现在,他从未言语过半分疼痛,但是他惨白的脸色,额上的冷汗还有不住颤抖的身子无一不在告知这个身躯的主人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要说还要每日如此,当真是比凌迟之刑更加痛苦。
想必之前他说的旧疾当指此毒,难怪他会不闻江湖事地整整养病四个月,难怪他的脉象如此孱弱。
赵琴落想不出是谁这样阴狠对他下了这样的蛊毒。既然百里情人蛊是个情毒,那么下毒之人会是他的旧情人吗?
赵琴落心绪杂乱,心中有无数疑问,却不敢问,也不知道怎么问。
她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阿落……”寒月凡虚弱地道。
“我在。”赵琴落轻声回答。
寒月凡竟是眼中有了笑意:“阿落……这样真好,如果毒发能见到这样的你,我宁愿日日忍受……”
“你又胡说什么!”赵琴落打断了寒月凡。
寒月凡轻轻地去拉赵琴落的手,然后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赵琴落怔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养病琴阳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了许久,寒月凡呼吸声很重,赵琴落心跳加速。
“阿落,你识得入谷的路吗?”
赵琴落摇摇头:“不知道,但是师叔遁世前给了我爹他日危急之时联络的暗号。”
“嗯。阿落,再等几日可好,待我好了再筹寻你师叔的事情。今日来也不见追缉你的杀手,而且我们地处琴阳,已经过北境。只要你有心藏匿,江湖上的人不会这么快找到你。阿落,相信我,你爹与你师叔二十余年未曾联络,如你单独入谷,我恐生变故。”
“好。”赵琴落没有反驳,“但是你不要太担心,他是我师叔,即使分别多少年也是。寒大哥,即使你我分别二十年,若我有难,你还是会出手相助不是吗?”
寒月凡坐直了身子,望着赵琴落无奈地笑了一下:“阿落,这一样吗?”
“有何区别呢?寒大哥你若有难,你的亲人不也一样不管分隔千里,也会出手相救吗?”
寒月凡低着头没有说话,看不出表情,半晌他撑着床勉强站了起来道:“阿落,早点休息,别胡思乱想,我去和小马一起了。”
“阿!?”赵琴落愕然,随即又意识到自己态度的不妥,一抹红晕上了脸庞,道:“不是,你不是说出门在外,要假装夫妻免得引人怀疑吗?”赵琴落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小到自己都听不清了。
寒月凡眼光意味深长地看了赵琴落一眼,转身慢慢走出了屋子。
到了门边,寒月凡忽然转身对着还在发怔的赵琴落道:“阿落,谢谢你。”
“阿?!”赵琴落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句道谢从何而来。
寒月凡却不等她答话已经关了房门,脚步声渐远。
次日,赵琴落等人已经梳洗完毕在一楼饭厅用早饭。
那对夫妇清早见了赵琴落就下跪行礼,称得她相救,却不想害了她的朋友,如今又吃住跟随,实在不知如何偿还此恩,愿此生追随于她。
赵琴落拗不过,直到答应了他夫妇之后可以去她府上做活,这夫妇两人才喜笑开颜。
赵琴落又跟这对夫妇闲聊一会,得知这夫妻二人女子叫虞鱼娘,男子叫季十三,那男子因为患有口吃,这才平日里一般都是虞鱼娘答话。
据虞鱼娘所说,季十三并非天生如此,他二人是青梅竹马想长大,是在成婚半年后,季十三突然得了一种怪病,从此变成了这样。
赵琴落和季十三夫妇说了好久的话也不见寒月凡和马天夫下来,不时朝楼梯口观望。
“小姐很喜欢那位大哥吗?”虞鱼娘笑问道。
赵琴落腾地红了脸,道:“这……钟大姐你如何这样说。”
虞鱼娘忙惶恐道:“小姐是恩人,可千万别叫我大姐。您唤我阿苗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年长于我,再说我府上尽是些师兄师弟,一直想有个阿姐陪我。你也别叫我小姐了,叫我琴落吧,我唤你苗姐姐,如何?”
虞鱼娘还欲推脱,赵琴落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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