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雾雾的细雨,风冷得刺骨。
她今早从北京走时,机场取牌时,航空公司的人认出了她,瞧见她孤身一人在机场等,有两个地勤偷偷上来要了合影。
也许是因为情绪低落,西棠对这一切竟然安之若素,摘了墨镜露出标准的甜美笑容,那位美丽的地勤还和她握了握手,笑着说了句,出入竟然不带助理,您本人气质真好。
西棠笑着握了握她的手。
西棠从虹桥打了车去公司,公司人人跟她笑脸相迎。
“西棠,北京戏完了回了啊。”
“哟,西爷,大明星回来了。”
西棠进去倪凯伦的办公室,倪凯伦没在公司,她躲着她呢。
西棠去她家,也没有有人。
第二天早上十三爷在公司在泡茶,倪凯伦敲门进来:“十三爷,您找我?”
十三爷穿着花衬衣大背带,梳港式油头,冲着她招招手:“凯伦,来了,坐。”
倪凯伦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十三爷将茶杯推给她:“你跟西棠闹翻了?”
倪凯伦手上持股,兼之十三爷爱才,因此她对待这位大老板一向没有其他人那么毕恭毕敬,闻言立刻鼓起眼:“谁那么嘴碎?”
十三爷不慌不忙的,又泡了两轮茶,这才指了指桌面上的一个文件夹:“这儿有份文件你看看,算西棠送给你的,给你也是给我,给公司的一份人情。”
倪凯伦拾起来一看,是一份电影上映备档期,她先扫了一眼公司的片子,没发觉什么异常,她一边翻一边抱怨:“黄西棠实在是难以管教,我怎么带手下的艺人,您一向不管,这回怎么关心起这些小事来?”
只是下一刻她的话骤然顿住了。
倪凯伦停住了话,又仔细地看了一遍,随即抬头,目光灼灼地盯住了十三爷。
十三爷冲着她肯定地点了点头,神色之间深不可言。
新年的电影档期寸土寸金,历来是兵家必正之地,新年档期星艺有一部古代爱情喜剧上映,同期竞争的还有对手公司的一部的古代侦探片,两部主演都是现在最红的人气小生,剧本制作都还算精良,两片宣传都是攻势十足,大有大打宣传战之势,倪凯伦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和几个公司的高层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终于排到了一月二日首映,原以为一切万事大吉,不料上个星期消息传来,由美国引入的一部系列超级英雄大片,正式定档首映一月二日,两片定档撞期,公司上下顿时哀鸿遍野,由于国内观影观众的口味,只怕所有的国产片票房都要被碾碎,公司试图调期,可哪有那么容易,据说如果不在二号,那就只能排到十号后了。现在倪凯伦手上的那张文件,那部美国大片的上映时间,赫然显示在十二月三十一日,那一天正好是对家的新片上映档期,简直活生生地直接打死了他们的最大对手。
倪凯伦深深地倒抽了一口气,咬了咬牙,然后说了一句:“我明白了。”
十三爷抬头瞧了瞧倪凯伦,慢悠悠地说:“西棠必需要留住赵家这位少爷,不惜一切代价。”
倪凯伦斜吊着细细的眉毛:“什么意思?”
十三爷不紧不慢地看了她一眼:“那边说得客气,说是求您多爱护她,我这就没那么客气了,你听明白了,黄西棠爱做什么做什么,别说要演话剧,她要去说相声你也得伺候好了,让西棠好好陪住了这位是正经事儿。”
倪凯伦中午回家来了,见到黄西棠从房间里跑出来,她翻了翻眼说:“我明天去北京,给你谈你喜欢的那部戏,高兴了吧。”
西棠低着头说:“对不起,我还是拍戏吧,我不演话剧了。”
倪凯伦伸手一个大巴掌抽她:“臭丫头。”
公司现在最好的资源都给了她,西棠当天下午就签了约,新戏半个月之后开拍,跟大河影视合作的一部现代都市剧,要定妆,要背台词,西棠刚刚拿到了剧本而已,时间很紧了。
倪凯伦冷着脸说:“陪他回北京吧,他晚上的飞机回京。”
西棠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倪凯伦说:“十三爷说了,你得伺候好那位大爷,比拍戏重要多了。”
倪凯伦送她到楼下,司机和车子都已经在等着了,西棠扁扁嘴,看着她有点想哭。
倪凯伦撑着伞送她上车,替西棠拉了拉外套的领子,安慰地说:“都是讨口饭吃,好姑娘,去吧。”
那一天是十二月的二十八日,临近新年,高楼上空的圣诞装饰还在闪烁,马路上开始张灯结彩,上海低温极低,又下雨,湿冷刺骨,人在户外的体感十分难受。
西棠等在和平饭店的楼下,助理送他下楼来,西棠看了他一眼,赵平津裹着围巾,穿得厚厚实实的,仍在一直在咳嗽,脸色特别差。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赵平津昨天晚上飞来,半夜见了见胡少磊,今早上一早都昏昏沉沉地睡着,咳嗽咳得嗓子都哑了,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想说什么,憔悴得没法儿看了是吧?”
西棠笑笑说:“您当心点儿,金身宝贵,别散了架了。”
酒店的大堂有经过的人偷偷地举起手机。
赵平津比她还敏锐,立刻拉过她侧过身体挡住了镜头,然后沉着地说:“上车。”
穿着金色制服带着白手套的司机拉开了车门。
赵平津拉着她的手上了车。
沈敏在首都机场接的赵平津,见到西棠随着赵平津下飞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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