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姬良臣他拥有‘自然之力’的事,却没告诉他用了‘自然之力’的后果。在这个朝代,姬良臣是强者,所以,他也要成为一个强者。他在政事上竭力帮姬良臣,和他一起站在天下的高峰,风云叱咤,体会了翻云覆雨的力量,领略着前所未有的风景。
姬良臣曾带他在琉璃宫瓦的楼顶上看云卷云舒,看旭日东升,看残阳西落。
他们也曾纵情声乐,箫声琴声相和,起起落落......
直到,他看到姬良臣的母亲,盛荆国母,与记忆里父亲箱子里画上女子的面容重合。而已经仙逝的国主,一生只有姬良臣一个子嗣。并且,姬良臣出生的年月那么符合。加上彼此之间一直各自保有的秘密。
往日的现实像一场迷梦,瞬间破成碎片。
只是人们在看到自己不愿相信的事实时,往往会找出各种理由说服自己那不是真的。
于是,苏沂代表盛荆出使了齐越。结果,自己的猜想没有被驳回,却证实了它的正确性,一直绷着的那根弦断了。
所以,苏沂没有勇气再回盛荆,也不知该怎样面对姬良臣,更不想他也来承担这样的结果。
他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选择相忘于江湖,单方面地终结了这将近十年的爱恋和陪伴,即使心如刀割,也不曾犹豫地留在了齐越,因为,比起自己承担,他更不想要姬良臣为难。并且,身负‘自然之力’的他,能不能活过不惑之年还未可知。却不知,这样的决定是不是姬良臣想要的。
而更荒唐的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只是一个臆想的错误:姬良臣根本不是伊殇的孩子,更不可能和苏父有关系,所以,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世事总是如此,不禁让人发笑,绕了一大圈才发现,最终又回到了原点。
冰冷的宫殿里仍然只有姬良臣,小小的齐越给了苏沂止步的理由。
只是他们这边在原地转圈时,有的人在直线联合。
无论如何,齐凌傲还是知道了苏家‘自然之力’的事,对于野心勃勃的齐越王来说,这是一个机会。招揽的帖子很快进了苏府。
虽然当时苏父已经在齐越任国师一职,不过,却只是掌管祭祀礼乐的虚职。苏氏家族的辛秘一向被本家保护的很好,却不知如何泄露了出去。不是不愿意为君王效力,只是代价却是自己家人的性命,如何能忍心。
苏父这一代,他的哥哥已经为其献出了生命,他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再走上同一条不归路。
无论苏沂是否愿意效忠齐越王,首先,他就不同意。虽然小时候苏沂被保护得很好,但是,任性了一次,却是跑去盛荆将近十年,在这期间肯定使用了‘自然之力’,自然也消耗着他的生命之力。这次回来,无论如何,不会再让他用‘自然之力’。
苏沂自己也是绝不会同意的,即使不能继续辅佐姬良臣,也不会成为他统一中原的阻力。
也是在此时苏沂的暗中查找有了云游四海的母亲的消息。于是他们找到苏母,还有他们不曾知道的苏雩。
而对于不服从齐凌傲的人,唯一的结果便是消失在这世间。他是决不允许苏沂为他人效力的。齐凌傲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果断却狠绝。所以,他下了暗杀令。
轻飘飘的一句话,决定了苏家四口一年的逃亡。
直到在铺天盖地暗杀下,苏父苏母和苏沂都惨死在冰冷的刀剑之下。这一场毫无道理的只因为强权而起的逃亡结束。
而苏雩因为齐凌傲不知道他的存在而幸存下来。
而苏沂至死都以为姬良臣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
山中的雨,淋淋沥沥,毫不停歇地下了三天三夜,荒芜了一方天地。
姬良臣就那么站在苏沂的墓碑前,站了三天三夜,凉透了一片心。
风雨初霁。
秋日的阳光很温和,像是有着用不尽的怜悯,柔柔地抚慰着万物。
竹屋摇摇欲坠的门,‘吱呀’一声,洞开。苏雩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走出来,转向屋后。
漫不经心地望向姬良臣的方向,那人还保持着三天前的样子,愣愣的,浑身上下s-hi透,像真成了雕塑。脸色苍白似鬼,唇色变成了青紫。j-i,ng致的眉眼里,眼瞳却空无一物,呆滞茫然的不像是活物。反衬着身后雨打过的青翠欲滴的竹叶林,像是一瞬间消逝了时间,黯淡了生命,与脚下的土地融为一体。
苏雩心下猛地一抽,情不自禁地上前拉住他。有那么一瞬而过的害怕和慌乱。
他特地为了让姬良臣清醒,才用了‘自然之力’降了雨,难不成适得其反,没清醒,却被浇傻了。
被他扯住的姬良臣机械般地回头,仍然是木然的没有表情。
却在看到苏雩的脸时,瞬间弯了眉眼,裂开嘴角,绽出一个绝世的笑来,那笑与往日他装出来的绝然不同,笑意深深波及邃美的眸底,瞬间退去呆滞,灵动得像是要活化成j-i,ng。嘴角扬起的角度恰到好处,看到他的脸,就像是望见了他身后大片大片灿金色的向日葵,光华似是要掩盖那轮真正的暖阳。
苏雩在那个笑里深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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