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妇在分娩时,可不希望身边的场面是哀淒或充满冲突的;即便这么认为,明却
还是忍不住多次想像他们紧张到快昏倒时的样子,并曾因此而偷笑。
而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让明的嘴角迅速下垂。虽然很难受,但还不到让她大
叫的地步;只要先稍微咬牙,再闭紧双眼,就能够感到好过些;就算变得更痛苦,
也只要哼个几声,就能恢复原先的呼吸节奏。
事实上,从刚才开始,明的眉头和下巴也没皱得那么厉害;除了疼痛之外,
她觉得,其余的部分都比次排出丝时要来得简单。
多数时,明都自认是个坚强的人。她还记得,自己在念幼稚园时,就不曾是
个爱哭鬼;一般的打闹不说,即便是真的与哪位同学起冲突,她也总是有能耐成
为那个到最后仍站得直挺挺的孩子;即使深上带着伤,依然会像个猛兽般大吼,
好像她跟本是一只野兽,并有意把学校给当成丛林或大草原一般;这样的她,让
许多老师头痛,也令不少同学从此与她保持距离。的确,明想,有段时间,她常
认为自己像个勇猛的战士,虽然就长远看来,这不算是多好的投资。
上了小学后,她则是完全没有哭过,这种纪录还胜过许多男生。当然,在膝
盖或脚指撞到桌椅的边角时,她的泪腺会不受控制。即便如此,明相信所有的师
长都会同意,她唉唉叫的次数比他们照顾过的许多小孩都要来得少。
一点也不可爱,明想,叹一口气;她也承认,太常逞强,对身心的害处远多
於好处;虽然曾经一度为自己的纪录感到骄傲,如今,她却不希望把这种个性遗
传给孩子。比起硬脾气又不老实的臭小孩,她还宁可生下一个爱哭鬼。
明升上国中后,更常和同学发生不愉快。这类冲突的多数细节,她都已经不
记得了;究竟谁对谁错,有时不仅是她,连前来处理的师长也很难弄清楚。
明只确定,有些人的个性实在不好。而随着年级提升,渴望和人起冲突的学
生也会逐年增加;也许是为了转移对课业的压力,明想,又或者真的只是太闲而
已;不擅长用几句话来拚赢别人的她,常常得靠着全脚来扳回一城;而在遇见丝
之后,她就特别想要改变自己这种既粗野又不文明的形象
明想,要是自己上高中后未曾想过要收敛一些,丝大概也不会找上她。
虽然明的作风已经改变许多,但在生产时,要完全看不到她过去的影子,也
实在不太可能;即便不是真的具有什么攻击性,此时她无论是表情还是喘息方式,
都与弱女子甚至受害者那般的形象相差甚远。显然明的潜意识认为,这些才是面
对逆境时的最佳选项。一时之间,她难以彻底抗拒。
明当然希望自己能够更可爱一些,但装不来,因为与她的个性不符。且光是
这一阵子的经历,就足以让她确定自己会在无比高兴的情形下生产。
但,明想,要是给邻居听到,应该还是会有人以为她发出的是淫叫声;没办
法,一但太兴奋,听来就不够痛苦。
而身旁只有露,让明能放心大叫。她很可能会把露给吵醒,到时候,她就得
照顾两个婴儿。那一定非常狼狈,明想,吐出舌头。即便如此,她却希望有人能
够把这些画面都给拍下来。
在不少例子中,一些平常根本没在玩摄影的人,一但自己孩子即将诞生,也
会急急忙忙弄来一台摄影机;无论买或借,还是挖出放在仓库内的古董;毕竟是
如此重要的时刻,不纪录下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明想,这时若能面对镜子,那画面一定很精采;或者,她会被自己血淋淋的
画面给吓到。
同样是流血,明想,和失去处子比起来,生产显然更具意义;这才是她真正
变成女人的过程,而决定要进入这一段,先前可不知要耗费多少心力;想到这里,
她又开始希望这不是一场梦。
光是目前的感觉,就比起把丝和泥排出来要複杂许多;这过程应该和真正的
生产没两样,明想,若不是在肉室,而是在房间里做这种事,那一定难以清理。
她也很好奇,自己在现实中的身体有何反应;有可能多次移动手脚,但还不
至於弓起身体。她不希望惊动到任何人,最好是连梦话都别说。
至少两天,明想把在梦中体验到的,当成她和蜜之间的秘密。
而不过是梦中的体验激烈一些,应该不至於把露给提早产下;以法术连接时,
梦境对两人ròu_tǐ的影响应该远比一个人作梦时要来得小;所以先冷静下来,明想,
没有什么好怕的。首先,她要求自己别再去想恐怖电影中的情节。然而,无论是
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有些心理准备总是好的。
在蜜出现前,明能掌握的资讯本来就比较少。
应该是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明想,双手放在肚子上。人类胎儿太过脆弱,如
果是生下触手生物,会让她放心不少。
停止咬牙的明,改轻咬双唇。下一秒,她睁开右眼。一团既灰又黏的东西,
刚挤开他的yīn_chún;已确定不是jīng_yè囊,但也不像是人类。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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