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之问宗恪想喝什么,宗恪摇头,他没办法,只好找服务生要了两杯矿泉水。
这是一条斜街,并不宽,隔着街边灌木丛,宗恪能够很清晰地看见便利店里面的情形。现在是下午……便利店里人不多,只有个小伙子在里面忙。
宗恪一言不发盯着便利店,姜啸之慢慢喝着那杯矿泉水,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再要个黑森林什么的,或者搞个香蕉船吃一吃也好啊他早上忙着准备迎接皇帝,接下来又开了仨小时车,肚子已经饿了。
但是宗恪现在心情不好,他作为臣子,却坐在皇帝对面又吃又喝,总归不太妥。
姜啸之正郁闷着,却听宗恪突然说:“你,别再这儿等着了。”
姜啸之一怔,抬起头来:“陛下?”
“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自己去弄点吃的。”宗恪说,“晚间我把事情弄完,再来找你。”
姜啸之张了张嘴:“可是……”
“别杵在这儿了,”宗恪皱眉道,“旁边多得是酒店,去找地方睡一会儿。”
姜啸之站起身,恭敬道:“是。”
打发走了姜啸之,宗恪这才松了口气。
他早看出姜啸之的郁闷,宗恪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他这么做。从性格上说,姜啸之和他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虽然在处理政事的时候,这种互补的性格能够增进效率,弥补帝王个人行为的不足之处,但是平日里,这样事无巨细拉着姜啸之作陪,就有点为难人家了。
再者,和阮沅的事情毕竟是他俩私事,宗恪不喜欢让臣子在一旁围观,这样容易影响他的判断。
而且他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臣子若在跟前,总是会给宗恪一种好像要逼着他交卷的焦虑感。
他现在已经可以断定,阮沅的离去和他的头痛消失有关了。所以宗恪决定,无论阮沅说什么,他都会原谅她。他也相信,不管阮沅有何种苦衷,有多么为难,他也总是能够想出办法来解决问题,让他们重归于好。他知道自己不会放弃她,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放手,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幸福。
……只要她肯跟他回宫去。
一个小时匆匆过去,等到宗恪再度回过神来,他猛然发觉,那个站在便利店收银台后的人,已经换成了阮沅
宗恪站起身,叫来侍者结了帐,从咖啡馆走出来。
他在街头站了一会儿,周围的自行车铃铛和汽车鸣声,忽然变得细微。这里还是冬天,冷风拂面,空气里有腥腥的气息。他怔了一下,才发觉那是汽车尾气,不知为何宗恪总觉得,这味道里带着浓浓血腥。
收回神志,宗恪径直往便利店走去,到了门口,自动门无声向两边敞开,门铃“叮咚”一声,机械的女音柔和传来:“欢迎光临”
宗恪走进店内,阮沅正低头整理着收银机里的零钞,并未发觉进来的是谁。宗恪直接走过去,停在了阮沅的面前。
察觉有人过来,阮沅慌忙推上收银机的盒子,抬头照常打招呼:“欢迎光……”
最后一个字,生生卡在了她喉咙里
店里,静得像坟墓
宗恪面容平静地望着她:“怎么?不欢迎?”
阮沅的脸色,像死人那般惨白。她无力地垂下双臂,嘴唇微微颤抖,却出不来声音。
宗恪细细打量着她,表情变得苦涩,他低声道:“你把头发剪了?”
阮沅身上忽冷忽热,她想开口,但是用尽力气,也只是僵硬地张了张嘴。
“为什么剪得这么短?这发型,不衬你。”
阮沅费力将胸口那股冰冷之气,勉强吞下去。
“……我剪什么发型是我的事儿,和你无关。”她的声音嘶哑,目光垂下去,落在收银机上。
宗恪却不为所动:“那咱们就说点有关的事。为什么要走?”
“已经和宗恒说了,我不想再呆在宫里了。”阮沅总算恢复平静,她抬起头来,直视着宗恪,“要问详情,你可以问你弟弟。”
“你告诉他的那不是详情。”宗恪盯着她,“是和我的头痛症有关,对不对?”
被他一句话点中要害,阮沅表情僵硬如石,却一声不吭。
“阿沅,是不是有人威胁你?”宗恪继续问,“那个被你带走的宫娥到底是谁?”
“你放过我,好么?”阮沅忽然小声道,“别纠缠了,很多事情是改变不了的,宗恪,咱们俩已经没可能了。”
宗恪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就打算把我堵在这儿么?阿沅,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要堵在这儿的是你。”阮沅抬起头,苦涩地望着他,“先生,你站在这儿又不买东西,让其他客人很为难的。”
宗恪回头一看,刚才进来的顾客,正三三两两排在他后面。已经有人发觉他并不想买东西,只是在和收银小姐攀谈,所以一部分人的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
完全不在乎这些身后目光,宗恪转过头来,冷冷道:“咱们别在这儿谈这些,这样子不好,你和我回宫去,咱们回去再慢慢说。”
“都说了,我不想回宫,别让我重复了。”阮沅好像已经不耐烦了,她做了个不太礼貌的手势,“让一下好么?我要收款。”
宗恪不动,不让开,他依然坚持盯着她:“好吧,那你怎么解释那个被你从永巷带出来的女人?酒店的监控录像不会说谎。”
阮沅扶着收银机的手指,僵硬了一下。
“她到底是谁?是不是那个人在逼迫你离宫?”他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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