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过上了舒适惬意的“养老”生活,夏琰却成了那个活在水生火热之中的倒霉蛋,拍摄中期他的戏份特别吃重,几乎每天三场情绪起伏强烈的感情戏,每次下戏他的衣服全被汗水浸s-hi,要知道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
夏琰的状态一天不如一天,眼下的黑眼圈打了好几层遮瑕也盖不住,身周似乎笼罩着一层浓厚的黑暗色彩,空闲时也不再爱和他们聊天,更多的是独自沉默地坐在角落里。
好几次苏伊雯想要主动去找他说话都被傅导给强行制止,不明所以的盛景不太赞同傅导的做法,夏琰现在的状态明显不正常,如果有一个关系好的人能去和他说说话说不定可以让他尽快恢复正常,这样下去夏琰很可能会重蹈《囚徒困境》的覆辙。
为此,盛景第一次在剧组出言顶撞了傅导:“我不认为现在阻止任何人去找夏大哥说话是个正确的选择,我们都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很不正常,您难道忘了拍摄《囚徒困境》时的情景了吗?”
“《囚徒困境》他是入戏太深,现在他是心里有结打不开,怎么能相提并论!”傅导这几天心情也不好,整个剧组的人都知道夏琰就跟他亲儿子似的,儿子心情不好他这个“父亲”自然也开心不到哪里去。
盛景其实猜出了几分真相,他现在唯一弄不懂的是这几位当事人的人物关系,他也早把钟季柏提醒他的不要多管闲事这句话抛到了脑后,他要是不去管这事儿这戏能不能拍下去还是个问题:“我曾经说过池枫和他有一个共同的相似点,他们心里有个深爱且难以忘记的人,或许这是您要他演这个角色的原因,想让他通过池枫放下过去。物极必反这个道理想必您比我明白,池枫可能和夏大哥太相似了,他不用费心去揣摩人物心理,直接把自己代入进去就可以了,这比演员入戏太深更可怕!为什么您……”
“小景,别说了!”苏伊雯见傅导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出言制止,再说下去傅导大概要拍桌子骂人了。
他们几个之间的故事他并不感兴趣,他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谁还没有点不想提及的秘密,一个人活得太透明才叫奇怪。
“对不起,我语气太冲了,”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太容易冲动,他跟夏琰才认识多久就能为他考虑,傅导怎么可能不担心,“要是你们不方便去找夏大哥的话那我去吧,有时候身为局外人可能看得更清楚。”
傅导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喝了口热茶润喉,目光朝盛景离开的方向看去,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位少年:“你说这小子跟钟季柏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了,怎么就没从他身上学会一星半点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处事原则呢,行事还是太冲动,容易吃亏啊!”
“难道你不是看中了他直来直去的性格嘛?”苏伊雯现下倒不急着去找夏琰了,坐在傅导旁边跟他一起喝茶,“他跟小黎挺像的吧,特别是老爱替别人瞎c,ao心这一点,不过他比小黎看得开。”
“是啊,要是当初的小黎能跟他一样乐观,说不定现在可以成为最年轻的‘最佳编剧’获奖者。”
“可惜啊……”
两人不再说话,迎着夕阳的余晖走在休息室里喝茶,安静地回忆着那个脸庞青涩的少年,奔跑着路过他们的生命。
夏琰没在自己的休息室,盛景直接问了他的助理得知他在天台,回去拿了件拍戏专用大棉袄裹在身上爬上了顶楼,一打开门就被迎面扑来的寒气给吹了个满怀,他裹紧棉袄走了过去:“夏大哥,聊个天嘛?”
“你是违背了傅导的话来找我的吧。”
他一猜即中,盛景想到刚才他顶撞傅导的那些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变回了无毒无害的样子:“虽然是违背了傅导的意思,不过我说要来找你他也没阻止我,我就当作是他默认了呗。”
“你想听故事吗?”夏琰不给他思考和回答的机会,直接替他做出了决定,“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连忙捂住耳朵,苦着脸求饶:“我能不听嘛,钟季柏说你的故事不能随便听。”
夏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抬手在拍拍他的头顶:“那他有没有说过不要多管闲事?”
“说过。”盛景自知理亏,说话都没底气。
夏琰继续循循善诱:“既然你已经不听他的话多管闲事了,那再听我讲个故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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