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会不时抽出时间来探望陆思齐的,有什么事情是陆思齐不能当面说开的?
陆思齐放下手里的调羹,神情有点无奈,“我不知道九襄心里怎么想的,我们两个从小就对父亲又敬又怕,但是他与我还有一点不同,我是绝对的服从,而他心里从来没有服气过,他不喜欢父亲,所以我不确定他现在对那桩陈年旧事是怎么想的,又是如何看待席昭的,但无论如何,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我不希望他把事情做得太绝……”
坐在沙发上低头绞手指的顾言抒,咬着下唇轻轻地说:“我知道了。”
走出医院之后的顾言抒仿佛还停留在怔忡之中,在川流不息的街头,忘记了打电话让馨园里的人来接她。
自从上次被绑了之后,陆九襄对她的安全尤为重视,嘱咐她出行一定要多带些人手,出远门一定不要自己去打车,让馨园的司机专程接送她。本来顾言抒也觉得他小题大做了,但是这种时候不忍心他为这些小事忧心,再加上司机好像也挺殷勤的,她便没有多说。
沿街走过去,撞上一大滩水渍,她仿佛没有看到似的,刚要一脚踩入水里,身后被人勾住了胳膊,她轻轻地不费吹灰之力地跌入到那人的怀里。
后脑勺被人温柔地摁住,声音宛如一杯醇酒似的优雅平和,“走路不看路?”
“额……”她突然笑起来,亮晶晶地眨着明眸看他,“我宁愿被你这么温柔地教训一辈子,我不想改。”
陆九襄的手指点在她的唇上,弯了弯唇,“这里变甜了。”
顾言抒继续无害地眨眼睛,“那你想吃吗?”
“我还是决定回去再一饱口福。”陆九襄失笑出声,拖着人往街道外走。
他的手一直摁在顾言抒的腰肢上,那块地方是她的痒痒肉,顾言抒咬着唇一路忍着噬骨的痒,好不容易上了车,见过看到主驾的施延,脑中轰的一声,明白过来今天开车的不是陆九襄。
然后他们两人都坐上了后座,这样还不够,他抱着她的腰一路上没有撒手。好几次差点从针织衫底下深入里面,顾言抒感受到他指腹的冰凉,激灵灵地发出几声颤栗的哼声,她怒瞪着身旁的男人,发现他好整以暇地叠着双腿,优雅地靠着真皮座椅,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某些恶劣的举动。
顾言抒心如死灰。他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她总觉得他最近……很恶劣。
原来执意不肯相信他是只道貌岸然的“皮猴子”,现在好像不信也不行。顾言抒扶着额头无奈地想。
用晚饭的时候,顾言抒一直盯着他的手看,虽然陆先生的手白皙如脂,修长有力,但是对彼此的一切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顾言抒也不知道在出神想着什么,她咽了咽口水,托着自己的椅子走到他身边,和他挨着圆桌坐下来。
陆九襄看了眼对面的几样精致小菜,问她:“不合胃口?”
“不是,”刘嫂的手艺不容置疑,她摇摇头,抓住他的胳膊把脸贴上来,“我有个问题要问。”
她用这种姿势霸着他,陆九襄现在连吃饭都困难了,他无可奈何地吐了口气,“你问吧。”
顾言抒翻过小脑袋,深深地凝眸起来,“请问你对席昭有什么看法?”
短暂的时间里陆九襄并没有选择回答,他只是看着顾言抒不说话。等得顾言抒怀疑自己是不是问错了话,他突然动唇,反问道:“请问你对他有何看法?”
那双桃花眼上扬着,温柔的,优雅的,迷人的。快要让人骨头都酥软了。
顾言抒觉得胸口的某处砰砰地跳个飞快,谎话也不会说了,“我没有什么想法,我就是想问问你。”
她羞臊得脸色一片深红,陆九襄抚了抚她的发,“还好,我没有吃醋。”奖励性质地在她的发旋儿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满怀柔情蜜意的阳光在他们身边窜动,顾言抒只听到心口一根弦断裂的脆响,无端端的令人手足无措、羞赧不胜。
“哥让你问的?”他俯下腰与她贴着额头,顾言抒满鼻腔里都是他的气息,又因为他的话愣了愣,最后傻傻无力地点头。
陆九襄明了,“他还让你问,我是不是决定变成一只铁公鸡,让席昭和伊莲娜女士一分钱都拿不到?”
虽然不是这么句话,可是的确是这么个意思,点头了也不算冤枉,顾言抒于是浅浅地把头低了下来。
陆九襄没有兴致吃饭了,他推开顾言抒站了起来,顾言抒面对着空落落的怀抱有点发愣,对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你觉得呢?”
他是不是生气了?
顾言抒心想她也没问错什么啊,不管他怎么对席昭,好像都没有什么错,她只是替陆思齐来试探一下口风而已,为什么现在反而被逼得哑口无言?
她惊慌地站起来,只觉得这个男人的语气有点冰冷,可是当她抬起头去看他,他的眼眸宛如桃花灼灼的,哪有什么不悦,顾言抒更惊疑了,真猜不透他,她转身要走,陆九襄从身后将怀抱摊开给她,薄唇精准地捕捉到她的手指,将她的手拿起来方才唇边亲吻,轻盈美好得让人脸红。
顾言抒羞窘地低眸,地上的金辉里有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影子,闲适而惬意,这么安静地相拥着。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席昭。”陆九襄淡淡地望着地面,如是说道,“父亲那段欧洲的经历,我也觉得太薄情寡信,最后的遗书,他将所有的资产转让给哥和我,一直到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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