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点什么,把钟唯唯留下来。
所谓的名分,钟唯唯大概并不是很在乎,在乎的是他。
他想做钟唯唯的丈夫,名正言顺地霸着她,缠着她。
活着的时候和她在一起,呼吸相闻,死了和她埋在一起,到了阴曹地府也能有伴同行。
他敷衍地抱了又又一下,让小棠和青影把猫和又又一起带走,再把门关上。
钟唯唯关心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看你心情似乎很不好。”
重华不回答她的话,他抓起她的手放到眼前细看。
这双手细腻白皙,形状优雅,并不像是长年累月做过粗活的手。
他轻轻替她抹去上面残留的茶叶渣子,把这双手放在他的脸上,依恋地贴着她温暖的掌心,低声问她:
“你遇到师父之前,独自带着钟袤生活了几年?”
钟唯唯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笑了起来,顺口把早已经说惯了的那一套说辞说了出来:“大概有三年左右吧。”
重华亲吻她的手指:“你平时为了养活自己和钟袤,都做些什么?”
“什么都做呀,给人打短工,挖野菜,捉小鱼,抓蝉抓蚂蚱,摘野果子,什么能吃就做什么。”
钟唯唯被他吻得有点****,想把手缩回去。
重华却不肯松手:“那是真的很辛苦。我之前见过干粗活的人,手变形得厉害,幸亏你的没有,是因为干粗活的时间不长久吧。”
钟唯唯收了笑容,她正视着重华,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我可以解释给你听,一来,我年纪小,本来就不擅长做粗活,做的都是轻巧活。
二来,就算我想干粗活,别人看到我这样子也不会雇佣我。
更多时候,特别是冬天,我都站在水里捞鱼虾,所以我才会有寒腿。
三来,我干粗活的时间不久,年龄也不大,遇到义父之后,我有足够的时间去长好。”
重华注视着她:“阿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边。
做我的妻子,做郦国的皇后,无论你出身如何,我都乐意。
我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谁?你的家乡在哪里?我不想让别人中伤你,说你任何一点不好。”
自从钟唯唯决定和重华在一起,就一直担忧这件事。
担心有人会借她的身份来历做文章,担心有人穷追不舍,挖出那些血淋淋的往事。
这一天,终于来了。
钟唯唯看着重华的眼睛,突然觉得很难过。
她早就该在若干年前死在断头台上,侥幸逃脱,隐姓埋名,担惊受怕,吃够了苦头。
千方百计绕着京城、皇宫和朝廷走,却一早就遇上了同样隐姓埋名的重华。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和他倾心相许,谁也离不开谁。
又因为义父的突然离世,钟袤的病,不得不走进这座宫殿,再因为情难自禁,和重华再次走在了一起。
她不说自己的家族来历,是因为他们见不得光。
不提家族,是因为曾经大名鼎鼎的家族已经凋敝零落。
不让钟袤入京和她在一起,是因为钟袤酷似父亲,并且有越长越像的趋势。
她怕有人认出钟袤,把她们姐弟俩一起送入地狱,给重华带来更多的麻烦。
叛国者的女儿,永世不得更改的贱民身份,同样被重华鄙视着的父亲……大概永远也找不到的真相……
钟唯唯内心深处隐藏的那些不安和自卑,全都涌了出来。
有些事情,重华不知道更比知道好吧?
他不知道,一句她骗了他就可以结束。
他若知道,要么,就是他为了掩饰她和钟袤的身份,千方百计去做很多事。
再到有朝一日暴露出来,他的声名威望尽数被毁掉。
要么,就是他同样看不起她,把她和钟袤当成叛国贼的儿女,用鄙视嫌弃的目光看着她……
毕竟,她曾问过他对那件事的看法,他的看法和坊间并没有多大区别,理所当然认为父亲该被诛杀。
无论是哪一种情形,都让人难受。
钟唯唯看着重华的眼睛,问:“倘若我真的只是一个出身低贱的人呢?陛下要怎么办?”
重华不肯相信:“一个人的出身,会在他的身上打下永久的烙印。你不是出身低贱的人。阿唯,倘若你真的出身低贱,那么你怎么和我解释,你和钟袤在入苍山之前就已经学会读书写字?
你的字写得那样好,分明是打小就下的苦工,而且师从名家,受过严格的教养。
你的茶技,再说是天赋难得,也不可能小小年纪就无师自通。
还有钟袤,虽然年幼多病,羞怯安静,但是一举一动都很有教养,必然出身大家。
所以阿唯,请你告诉我实话。”
钟唯唯看着重华的眼睛,难过到说不出话来。
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她不想骗他,哪怕他因此厌弃了她,也无所谓。
但是她还有钟袤,她曾答应过父母,护佑钟袤一世平安。
显然从前那个家里人得了瘟疫死掉的话不能再说了,重华不会相信。
想要让他相信,最少也得沾点边才行。
她的声音清冷平静:“陛下记得那位以叛国通敌罪处死的前任大司茶秋泽吗?”
重华点头:“记得。”
“秋泽当年有一个嫡传弟子,叫做李洪。秋泽因罪被判满门抄斩,他带了人去劫狱,事败身亡,祸及家族。我是他的堂妹。”
钟唯唯看到重华一直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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