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谁也不知哪一张是她真正的本色。或许,许慈在当初早就知道太后的身份,故而展露在老人家面前的性格都偏向普通后宅妇人。庄重、恪守礼仪、温柔又独立,与传统的世家女子有些相似,偏偏又在无意识中展露出她特有的强势,大气又聪慧,并且说一不二。
也许是即将到来的大战让许慈已经不耐烦掩饰,终于露出了真性情。或许,是即将迎来的荣华和地位,让她不屑于隐藏自己真正的野心,直接袒露她的真实想法。
不论是哪一种,太后对这一次的试探结果很不满意。
宫殿内再一次沉静了下来,摄政王急切又稳重的脚步声传来时,唯二的两个人终于绷紧了神经。
彻底掌握了权势的男人从内到外都有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他的步伐,他的神态,甚至是一个抬手都脱离了无形的桎梏,神采飞扬光芒四射。
男人沉默的站在铜镜面前,居高临下的凝视着铜镜中女人的容颜:“高兴么,你很快就要成为我的皇后了。”
太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视对方:“皇上呢?”
秦寒羽双手摩擦着云音的肩膀,仿佛他们是世间最为尊贵的一对夫妻:“未来的皇上自然是在你的肚子里。”
未来?
云音唇瓣微张,单手覆在腹部:“不可能!”
秦寒羽的脸颊摩擦着她的鬓发:“没什么不可能。我每日替你把脉,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你又不是大夫,你说的话做不得准。”
秦寒羽仿佛每一个无限宠溺新婚妻子的丈夫一样,满含爱意的宣告,然后再用尽平生最大的耐心替对方答疑解惑:“自从上次你意外小产,我就专门去学了这一门技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学以致用,让你不再受苦受累。”他一遍遍抚摸着云音的发丝,“记得吗,为了你我学过很多东西,就连争权夺利也是在你成为太子妃后才认认真真的学的。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你应该高兴,为了倾尽所有心悦着你的我高兴。”
说罢,他一把搂起云音,直接迈向不远处的梧桐床。
梧桐床软绵绵,刚一上去,整个人就陷入其中。
“你准备怎么处置皇帝?”
秦寒羽解开她的衣襟,带着炙热气息的吻就落在了天鹅颈上,狠狠的啜出一个印记后男人才回答:“兴许可以分他一个封地,让他做个闲散王爷?”
“从天之骄子到偏居一偶的王爷,皇帝他从未承受过如此之大的落差,你这样对待他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痛快。”
“杀了他?”秦寒羽摇头,“虎毒不食子,我又怎么会亲手杀了他。”
云音掩下双目中的冷光,偏头躲过对方的双~唇:“你不杀他,是准备让他在无尽的折磨中自暴自弃而亡吗?作为一个父亲,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秦寒羽的胸腔轻微的震动着,笑声隐隐约约:“你在心疼他?”
“没有。”
秦寒羽摆正对方的头,与她面对面:“这样吧,你安心生下我们的孩子,我就不让他就藩。在这个孩子长成之前,我都会将皇帝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如果在他的兄弟成~人之前他还没有得到臣子们的认同,那就说明对方的确没有为帝为君的本事,他得给他的兄弟让位,自请就藩,如何?”
对于秦寒羽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长子自命不凡的同时还懦弱不堪,让他继续做皇帝只会让秦寒羽疲于替他收拾烂摊子。没有第二个孩子的时候,秦寒羽自然对这个儿子百般忍让,可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既然自己掌握了兵权,掌握了大楚朝廷大半的话语权,他有是皇帝的生父,最为重要的他也是皇族。
凭什么他就不能将自己的儿子取而代之呢?!
强者为尊,弱者哪怕占据着名分也只有退位让贤的结果。
秦寒羽原本也不打算置亲儿子于死命。当然了,在自己落于败势的时候,皇帝那杀之而后快的疯狂也足够让秦寒羽寒心了。可他到底是个善于谋大局,有长远眼光的人。这不,明明是顺势而为,他却可以得到云音再一次的退让和服从,何乐而不为?
等到他们第二个孩子出生,云音就彻彻底底成了他的妻子,他们是一家人了。到那时候,长子的去处还有什么要紧的?还可以给他这位胜利者博得一个好名声——慈父!
云音沉默良久,仿佛做了一个人生中百般无奈的决定,她望向床榻之外的某人:“你说如何?”
许慈的身影从黑暗中慢慢隐现,随之出现的是一把闪着银星光芒的箭弩,她指着摄政王,沉稳的道:“男人哄骗女人的花言巧语而已,何必相信!”
说着,银星一动,摄政王人就随着那杀星的到来不退反进,朝着许慈攻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该呆在梧桐床~上静静等待两人决战的太后随着一声沉闷的机关脆响,整个人朝着床板下翻去。
摄政王大惊:“云音?”
反身再去抓对方,却只来得及从那黝~黑的缝隙中与对方的指尖一擦而过。
许慈可不是皇帝那种稍有顺遂就洋洋自得拖累战机的人,摄政王朝着太后扑过来的那一瞬,无数的箭矢就刺向了对方。比箭矢更加快速的是一张从天而降的巨网,从床榻的顶端笼罩而下。
床板机关的响动几乎与绞丝渔网落下来的时间相差毫厘,摄政王情急之下只顾着云音的离去,根本来不及看清楚头顶的动作,等到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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