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睁眼,宋郁初握住剑的双手猛然顿住,跌坐在地的心禾正以极其惊恐的神情看着他。
那个要刺穿心禾的人,竟然变成了自己。
宋郁初愣愣的往后退了一步,四周是一间普通的屋子,但却一片狼藉,看着一旁受伤的云殃,只觉得有些混乱,仿佛分不清真假,直到看到躺在床榻之上的夙辞,这才清醒过来。
心禾将云殃扶了起来,伤势不算重,但还是留了不少血。
宋郁初缓了缓,才艰难开口道:“我……做了什么?”
一旁的心禾气不打一处来,正欲开口,却被云殃拦住了,最后只能默不作声的帮云殃包扎伤口。
夜里,宋郁初守在夙辞床榻边,从心禾口中得知,他带着珑cao回来,将药给夙辞服下后,便有些不对劲。
沉默不语,像是失了神,最后竟然拿起避尘就要杀心禾,云殃为了拦着他,被他打伤了。
然而这些事,他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
能想起来的,只有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轻抚着夙辞的脸,无奈的笑笑:“夙辞……等你醒了之后,带我回仙界,或者,找个地方,把我关起来吧!记得要给我留扇窗,这样……我就还能瞧见你。”
外面想起了叩门声,随后心禾便走了进来,宋郁初转过身看向他,随后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心禾:“算了,你也不是出自本心,只是……你如今……”
宋郁初没有听他把话说完,似笑非笑的道:“你也知道,我现在已经没办法控制住我自己了,而且夙辞一直未醒,我打算带他去一个地方。”
心禾:“去哪儿?”
宋郁初:“我在这,可能随时会杀了你们,还希望你待我离开后,再代我跟云殃道个别。”
心禾:“那你……”
宋郁初:“嗯,今夜就走。”
心禾没再说什么,他对宋郁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也并不了解。但却莫名的能够放心将师尊交予他。
宋郁初趁着天亮前,背着夙辞离开了。
按理来说,夙辞体内的蛇毒,已经解了,但是为何会一直昏迷不醒,恐怕只能到醉仙楼找药娘子了。
只是这醉仙楼在何处,恐怕只能找个人打听打听了。
然而当宋郁初走在荒芜的野外时,一辆马车从身旁疾驰而过,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了一跤。
随后便看到马车在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马车是用铁跟木料做成,就连轮子都是铁质的,不像是一般的马车。
几个蒙着面的人从马车上下来,手里都拿着刀,看上去有些像要拦路打劫的。
领头的走到宋郁初跟前,将刀侧过来在手里拍了拍,笑道:“看着脸生啊!过路的?”
然而宋郁初却默默的看着他们的马车没有说话,感受被无视,领头的立马拉下了脸,目露凶光的大吼道:“看哪儿呢你?大爷问你话呢!”
宋郁初依旧没有说话,将视线从马车那儿收了回来,对着面前的几人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领头的见他态度缓和了许多,便又道:“这一片儿,可都是我们黑五爷的地盘,劝你最好是把身上值钱的物件都拿出来,否则……”
话未说完,伴随着几声凄厉的惨叫后,便看到宋郁初面不改色的背着夙辞向马车走去,留下几人倒在地上连连哀嚎。
待他们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开溜的时候,身后有传来了宋郁初惊悚的声音。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醉仙楼在哪儿?”
几人浑身一颤,瑟瑟发抖的转过身,只见宋郁初背着夙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不禁咽了咽口水:“我……我们不知道。”
宋郁初:“是吗?我怎么觉得你知道。”
宋郁初侧了侧身子,刚往前踏出一步,几人中就有人吓得连连道:“醉,醉仙楼就在青衣崖的瀑布边。”
只见宋郁初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又抬头道:“青衣崖在哪儿?”
然而面前的几人早已溜之大吉,不见了踪影。
“算了,再找个人问问吧!”
宋郁初将夙辞放到了马车上,自己也坐了上去,握住缰绳拍了拍马屁股。
“走吧!伙计。”
那马摆了摆尾巴,扭过头喘了口粗气,似乎是个认主的家伙,完全不打算理会他。
然而就在宋郁初对他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时,那马一时之间就像是能听懂人话了一般,缓缓走了起来,再由走变成了跑,就像是怕把身后的主给颠着了。
刚才躲起来的几人,见宋郁初架着马车走远了,这才松了口气。
其中一个对着领头的人道:“那人去醉仙楼干什么?我们要禀报黑五爷吗?”
领头的被宋郁初打掉了两颗牙,说话都透风:“当然要说,指不定是去跟咱黑五爷抢药娘子的,可不能让他得趁。”
宋郁初架着马车走了一天一夜,此处山峰颇多,站在山顶望去,层峦叠嶂,仿佛望不到头。
“今晚就在这歇息吧!”
宋郁初将马从马车上卸下来,只见那马小心翼翼的往旁边走了几步,便听见宋郁初对它道:“自己去找些吃食跟喝的,如果想跑的话,我不介意吃一顿马肉。”
马蹄子顿了顿,没有发出任何不满的声音,准确的说是……不敢。
那马没有走远,在宋郁初视线之内,随便吃了点cao,便在原地休息了,除了用自个的臀对着宋郁初外,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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