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说道:“还是不必麻烦了。”
“这种事终究要看缘分,有缘无分,不过惘然。”
不知道怎么了,崔沅竟摒弃了一贯的冷静大方,反问了一句,“五郎和那无数个小妾,都是缘分不到么?”
谢澜失笑,“要遇到那样一个人太难了,阿沅你知道的。”他指的是荀翊。这么多年,无时或忘。
崔沅看着他,声音听不出心绪:“真的难。”
作者有话要说: 坚定he不动摇啊啊啊~
☆、番外:追逐(四)
纳妾一事又因为谢澜三言两语搁置下来。
但他fēng_liú花心这事还是没有改,后来崔沅都不愿意敞开门扉来见他,谢澜对她要说的话,永远只是,他又看中了那个女子的容色,来请她准允。
崔沅不管他要和谁在一起,他来了,她依礼招待,绝不会说任何忤逆他的话。
“夫人,有一个人我一定要让你见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春蝉发觉谢五郎总在无人察觉时来看崔沅,起初的疑心没怎么大,以为只是巧合,后来发觉并非偶然,她今日遇到一个妇人,打听之下大为惊愕,定要让崔沅见一见。
崔沅多年不曾见过春蝉这么惊讶,她放下手里的丝绸,“什么人?”
春蝉摇摇头,去门外将人请了进来。
这个女人约莫二十五岁,与她年岁相仿,容颜清丽,眉眼与崔沅有几分神似,以至于崔沅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个女人是当年,谢澜要立的第一个妾侍。
她对崔沅拜倒,“见过谢五夫人。”这称呼已经很陌生。
崔沅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这些年谢澜身边的女人换得尤其快,几乎一个月便有一个,算起来,这个女人当年在谢澜身边待的时间算是久长了,岁月太长,她已经褪去了昔日的明艳妩媚,变得温婉如水,“妾身何氏,原本有些话不能说,但欠了夫人一个解释,于心难安。”
崔沅凝了凝眉,“若是因为你曾经做过我夫主的妾侍,那不必说了,你与他是你情我愿,也没有对不住我什么。”
何氏听了直摇头,“我从未与他在一起过。”
崔沅有些惊讶,下意识看向已经事先知道实情的春蝉,春蝉没有说话,只是对她轻轻点头,崔沅又收拢视线,微蹲下身将何氏扶起来,“有什么话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不会对五郎说。”
何氏被她请到圈椅上坐着,目光有些追昔,“我原本也是个身世不堪的,家道中落,流落异乡,被五郎买回了谢家。那些个日夜我与他相伴,夫人想必以为,他是真心宠爱我的罢,其实他什么都不曾做过,他只是陪我喝酒,说一些奇怪的话,起初我不太懂,只是觉得他很痛苦。夫人,他是我的恩人,即便要我以身相报我也是愿意的,可是他拒绝了。”
“他看出了我有这份心意,便将我送出了谢府,给了我一笔财物,让我在建康有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崔沅的面容波澜不兴,只有扣在檀木几下的手指,微微收紧,抠下三指木屑。
何氏看着她,“那时候我便知道,五郎心底有一个真正爱的,却又无法得到的女子。夫人,这么多年我才明白,那个人是你,若是早一日知道,我定不会欺瞒你这么久。”
当年谢澜对崔沅,她是当真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情愫。看到现在崔沅这副模样,这么多年她本人应当也没有窥出半分吧?
她总算是做了一件积功德的事。
送走何氏之后,崔沅一个人沉默地坐了许久,春蝉本要问她怎么打算,崔沅抹了把脸站了起来,那脸上已经一片湿润。
她说:“其余的妇人,我也要见。”她告诉自己,不过是巧合,也许后来谢澜变了,真的变了,他才对她那么云淡风轻。
春蝉也是这么想的,但有一句话不得不告诉她,“夫人,天色已晚,夫人今晚不要安歇,子时时分春蝉还有一个人想你见见。”
今日见了一个人崔沅已知道分量,春蝉说的另外一个人,她也是非见不可了。
夜里却下了一道绵密的雨,崔沅早早吹灭了灯火,子时时分,春蝉来只亮了一支烛火,她们打起窗,春蝉对远处说道,“夫人仔细看看。”
风雨如晦,紫电在空中闪过,一个模糊朦胧的身影,在眼前一掠而过。四目相对,崔沅的胸口忽地一跳,可他也发现了,转眼便离开了。一帘风雨在他身后逍遥而落寞。
崔沅咬着唇放下窗,问春蝉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春蝉重新点燃烛火,“就这几日。每次大约子时,如果夫人吹灭了烛火,他一定会来。”
“他这算什么?算什么……”崔沅有些哽咽,沿着木橱滑落下来。将脸藏入手掌里,无声地滴落脸上的水泽。
多年主仆,春蝉知道她的心事,将崔沅紧紧地抱住,“夫人,荀翊只是一个意外而已。这世上总会有人真心待你。”
崔沅捂着脸抽噎,春蝉问道:“那些妇人,还要见么?”
“见。”她突然想知道,她在谢澜的口中,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这一次她亲自对那些女人登门拜访,这么多年,她们无一例外地都有了各自安好稳定的日子,但当她们面对崔沅时,却又是无一例外地羡慕。
崔沅开门见山点名来意,她们什么都说了。
有一个生得与崔沅实在相像,谢澜照例喝到微醺,那晚险些将她认错成崔沅,她也以为自己能得到谢澜的眷顾了,可惜但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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