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这样,还能算什么也没发生吗?
还是说在他看来,只要没有行周公之礼,那她就算不得他的人?
“别这个反应。”沈故渊皱眉:“活像我欺负你似的。”
“……”
深吸一口气,池鱼眼泪冒了上来,幸好屋子里没点灯,一定没人看得见。
“师父没有欺负我。”定了定神,池鱼语气平稳地道:“是我多想了,我以为……”
以为能这样同床共枕,师父的心里,一定是有她的位置的。
然而,这是个比沈弃淮喜欢她还更大的笑话,笑得她想哭。怎么就无端地自作多情起来?自家师父这样的男人,能对她有什么想法?抱着她睡不过是因为她暖和。脱了衣裳不过是因为这样传热更快,这么久了,他跟她在一起,从来就没有过丝毫yù_wàng。
多情总被无情扰啊……
摇摇头,池鱼撑起身子下床,浑身冷得起了鸡皮疙瘩,脸上眼泪横流,要是灯亮着,那定然狼狈死了。幸好,四周一片漆?,她也就忍着哽咽,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我答应过师父的,师父帮我,我就找个好人嫁了。既然师父觉得小侯爷是个好人,那一切任凭师父做主。”
沈故渊没吭声,黑暗里只有一头白发微微发着光。
池鱼冷得浑身颤栗,牙齿都忍不住上下磕碰,死命地抱着胳膊才忍住声音,勉强笑道:“那徒儿先去软榻上睡了。”
没收到回应,她也不打算多等,抱了被子就去软榻上裹成一团,死死地闭上眼。
是她多想了,是她多情了,不该有的想法一开始就不该有,在沈弃淮身上吃的亏还不够痛吗?这一颗心,哪里还能乱动。
一定是先前师父对自己太好了,所以她有点头昏脑涨,心里怎么就开始惦记人家了。就算人家喜欢抱着她睡,那也只是因为她能暖床而已。
一句句地安抚好自己,池鱼长出一口气,闭眼入睡。
明天开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好过日子吧。
于是,第二天,池鱼老早就起了身,看一眼里头还没动静的床榻,洗漱了就抱琴出去。
“池鱼早啊。”郑嬷嬷端着早膳,看见她就打了个招呼。
“嬷嬷早。”池鱼咧嘴笑了笑:“我出去练琴啦!”
一阵风似的卷过去,看得郑嬷嬷目瞪口呆:“哎,早膳……”
“不必啦!”
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郑嬷嬷摇摇头跨进屋子里,却见床榻上的沈故渊分明是睁开眼的。
“主子?”郑嬷嬷挑眉:“您醒了为何还不起身?”
着一张脸,沈故渊道:“等会儿再起。”
嗯?郑嬷嬷觉得不对劲,伸手一探他的额头,惊了一跳:“怎么又这么凉?!”
最近跟池鱼一起睡,每天不都是暖暖和和地起身的吗?今日可好,眉毛上都有霜了!
不耐烦地瞪她一眼,沈故渊道:“你别多管,烧点热水,我泡个澡。”
深深地看他一眼,郑嬷嬷摇摇头。转身出去准备。
池鱼练完琴回来,已经恢复了正常,看见沈故渊,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跑过去笑嘻嘻地道:“师父,我刚才听外头的人说,悲悯王府大婚,就安排在这个月末,算算日子,只有五天了!”
看她一眼,沈故渊抿唇:“那又怎么了?”
“五天的时间,纳吉问礼都来不及,所以和小侯爷的婚事……”池鱼笑了笑:“从长计议吧?”
手指微微一僵,又继续翻着奏折,沈故渊点头:“可以。”
池鱼嘿嘿笑着在他旁边坐下来:“而且啊,我和小侯爷交流还不够多,师父要是贸然说媒。也挺唐突的。眼下正是朝中闹腾的关键时刻,不如就再等几个月,反正我也不着急。”
“随你。”沈故渊神色缓了缓,撇嘴道:“反正外头的人指指点点的又不是我。”
屋子里炭火小了,池鱼跑过去加了炭,又把汤婆子塞进他手里,然后拍拍手,很是放心地跑去软榻上坐下。
要是以前,她定然会很乖地坐在他怀里,像只猫一样暖暖和和地偎着他,然而现在……大抵是有了觉悟,不亲近他了。
沈故渊眼神暗了暗,盯着手里的折子不吭声。
“三王爷!”外头有人喊了一声,沈故渊抬头,就见赵饮马穿着一身铠甲冲了进来,脸上兴奋又担忧:“宫里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池鱼一惊,立马跳下软榻:“谁跟谁打起来了?”
“李大学士和钟无神。当着幼帝的面直接打起来了!”赵饮马豪迈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奉皇命,把他们两个都关进了天牢,想着反正出来了,正好来报个信。”
“这可热闹了。”沈故渊轻笑:“李祉霄可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但钟无神也不是个软柿子。”
“那可不!”赵饮马忍不住比划:“李大人一玉牌下去,给钟大人头上砸出这么大个窟窿!这么大!钟大人也不是好惹的,当即还手,把李大人推得撞在了石柱上,半晌没回过神。幼帝当场就吓哭了,孝亲王震怒,直接将这两人一起关了,大夫都没让请。”
池鱼咋舌:“皇帝面前都敢打架?”
“不止打,还骂呢。”赵饮马瞪眼道:“李大人说已经同内阁中人一起写了奏折要弹劾三司使贪污,钟大人反口就骂他直娘贼,气得李大人当朝就指认他贪污秋收国库之粮食银两,说要查不出来,他自愿革职!”
池鱼拍了拍手。基本能想象到此话一出,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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