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就喊了一嗓子:“踏霄!”
“大哥,我在。”不知从哪儿冒出个小子来,凑到他身边眨巴着眼问:“有何吩咐?”
叶凛城如是这般地嘀咕一番,踏霄震惊地看他一眼,然后欢天喜地地就跑了出去。
池鱼好奇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不是要拜堂吗?”叶凛城道:“我总得让人准备准备。”
池鱼指了指顺手在街上买回来的一对红烛和一个红盖头:“这还不够?”
“不够。”叶凛城痞笑:“我第一次拜堂啊,哪能这么委屈。”
说得跟谁不是第一次一样?池鱼觉得好笑,心里堵着的东西也散开了些。
沈故渊没站一会儿就走了,他没回王府。而是朝另一个方向走得飞快。
要说这世上有谁最能名正言顺阻挡宁池鱼的婚礼,那只能是小侯爷沈知白。
沈知白找了池鱼好几天了,正有些焦头烂额,就被沈故渊拉着就往外跑。
沈知白有点懵:“去哪儿?”
“宁池鱼要嫁给别人,你就说你拦不拦吧。”沈故渊沉着脸道:“而且那人还不是个好人。”
这是怎么回事?沈知白停下步子,拽住他:“你先说清楚!”
沈故渊抿唇,很是不耐烦地解释了一下,不过没说池鱼是因为他才要跟人拜堂的,也没说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只说宁池鱼疯了,要随便嫁个人,以求离开仁善王府。
沈知白可不傻啊,尤其是关于宁池鱼的事情,他立马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害池鱼的事情?”
“……”沈故渊眯眼:“都什么节骨眼上了,你问我这个?”
“你要是没有伤害她,那你不想她嫁人,她定然是不会嫁,你说一句又有何难?”沈知白道:“除非你和她这段时间是有了矛盾,所以现在想让我出头。”
认路不会认,心思倒是挺清楚。沈故渊吐了口浊气,很是不耐地挥手:“她明天就成亲,你要是心思这么多,那你就站着看,我也没话说。”
“三皇叔。”沈知白皱眉:“池鱼很喜欢您,您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好点?”
身子一震,沈故渊讶异地看他一眼。
喜欢吗?难道宁池鱼当真是对他动心了,所以才听信郑嬷嬷的鬼话,给他下药?
这也不成啊,他又不会有姻缘,与人缠绵已经是大忌,还能与人定下终身不成?
摇摇头,沈故渊道:“我只是想帮你一把,别的没什么。”
深深地看他一眼,沈知白摇头:“告诉我地址吧。明日,我自己去。”
被他看得有点心虚,沈故渊撇嘴,拿了笔把那宅院的位置写给他,然后就往外走。
走到一半,还是忍不住回头叮嘱一句:“一定要去。”
“放心吧。”沈知白道:“我不会让她乱来的。”
有这句话,沈故渊心里微松,回府又去找了郑嬷嬷。
“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去看人拜堂。”
郑嬷嬷看他一眼,冷漠地道:“主子既然主意已定,那咱们这些当下人的也没什么说的。”
说着,抱起旁边的洗衣盆就要走。
一股子药香,混着血腥的味道从那盆子里飘出来,沈故渊皱眉看了一眼,看见那熟悉的花纹,脸色骤变。
这是那晚的床单,怎么会还在?
郑嬷嬷神色平静。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把这床单往院子里架起来的竹竿上一挂。
“刷”地一声,丝质的白色床单在竹竿上展开,暗红的血痕,一滩又一滩,像绽放的牡丹,触目惊心。
“你故意的?”沈故渊声音里已然带了杀气:“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对你动手?”
郑嬷嬷娴熟地理着床单,头也不回地道:“您法力高,我不过是个管百草的小仙,您自然是可以朝我动手的。只是,怎么就突然要动手了呢?主子看见这东西,觉得生气吗?”
生气?沈故渊咬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生气,只是心里揪成一团,呼吸都觉得困难。
雪白的肌肤,艳红的血,还有人在他耳边那一声声的哀鸣。这些他本以为回忆起来会很痛快解气的画面。如今简直是蚀骨噬心!
怪不得宁池鱼那么轻描淡写地说原谅他呢,那一晚上之后,她怕是都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了,像沈弃淮一样,能轻易原谅的,往往都是绝对不会原谅进而觉得原不原谅都无所谓了的人。
她是不是已经……恨透了他了?
莫名地觉得心慌,沈故渊抬眼看着郑嬷嬷问:“你能不能帮我一次?”
郑嬷嬷回头看向他:“主子要老身帮忙做什么?”
“帮我……”艰涩地开口,沈故渊抿唇:“帮我让她原谅我。”
“然后呢?您得到了这个可怜的爱着您的姑娘的原谅,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您的任务,然后继续无视她的感情?”
“……”
“还是说您想通了,觉得池鱼姑娘很可爱,想和她成一段姻缘?”郑嬷嬷低笑:“若是后头这种,老身可以帮忙。若是前头那种,主子您法力无边,自己看着办即可。”
深深地皱眉,沈故渊道:“人神不可相恋,你知道你自己在撮合什么吗?”
“我知道。”郑嬷嬷笑了笑:“但您又知道您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沈故渊眯眼,他想要什么他自己难道还不知道不成?他想重返月宫,想继续当逍遥自在的神仙,想接好老头子的位子,替他好好牵红线。
至于宁池鱼,可能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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