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的。”玄真笑说,“吃了饭我想起到镇上来转转,早听说你建了大厦,也想来看一看风景的。”
“别客气。”玄真兜了一大圈子,说出来意,从做人为善说起,说到对马银根事看法,说到对这件事的利与害,马阳——听得仔细。
“这事我一昕也着了急。”马阳笑说,“现在只求人家放一马,抬抬手哩。”
“你能办好这事的。”玄真笑道,“我走了。”
马阳在古巷中送了玄真一段路,就转身回饭厅去。将走至门口,又想到这会儿人多混乱,正好去看一眼殷寡妇。
马阳回身缓缓地在古巷中走,思绪在脑子里转,权衡一番,是党对马银根处置过火了,只恨哥子年轻气盛,这么整法,事必把自己装进去了。
马阳走到慈姑庵外马银根宅楼的院坝,大黄狗就过来摇尾巴。他便感叹这家人也不十分坏的,连狗见了就甩尾巴,何况人呢?马银根也是年轻好强,自古以来,民不与有钱人斗。有钱的不能与官争,这银根儿年轻不懂事啊。又想起殷寡妇半生为人,半生就是自己暗中女人了,一切还不是听话的,何必赶尽杀绝的,就连村人外人都看出来了,我马阳能让人暗里骂不是人吗?
马阳爬上楼,大黄狗也跟着上楼来。他推开殷寡妇的门,看见她独自一人坐在床沿上发呆,眼睛红肿哩。
马阳走过去,殷寡妇就痴痴呆呆地望着他,显然刚刚哭过了,脸上还有干涩的泪痕,粉脂的版图已遭受过一场严峻的浩劫。殷寡妇拉了一把他,他就也在床沿上坐了,大黄狗在他们脚边嗅嗅甩几下尾巴朝屋外去了。
“什么子事?”马阳笑笑说,“把你急成这个样,我已经去找过他们了,你放开心些。”
“我活不下去了。”殷寡妇哇地一声哭了,声音颤抖着说不出话。
“快别乱说。”马阳唉叹口气说,“几十年来,你不是活出来了么”
“没了丈夫靠儿子。”殷寡妇眼泪汪汪地说:“现在儿子又没了,我活着有什么子意思?”
‘唉。”马阳功道,“别乱说了,儿子怎么就没了?不是正在找人说情嘛,夜里银根就会回来的,况且三华不是在你身边吗!”
“三华?”殷寡妇哭说:“我教他去求玄真师傅,让收下他做徒儿,他去寺里了。”
“啊。”。马阳说,“你就作了死的打算了?”马阳沉重地叹了一大口气,心里大有不忍的滋味,说,“以为死了干净么?哎。”马阳似乎动了感动地说,“不要乱想,有我马阳一天在,就不准谁伤害银根。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也是我把他弄回来的,我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殷寡妇急痛于心的样子,说不出话。
“天下事事事磨人。”马阳想了下阋儿,说,“遇事要冷静想些办法,你们不能没事找事,现在既然这样了,就要想到挽救过来,不要哭哭闹闹,把一家人弄得四分五裂去了。你们得赶快把三华给我找回来。我马阳把话说了,银根不会有大事,我拼了这条老命不要,就要找他们让银根没事。”
殷寡妇听了就不哭了,自擦了一双泪眼。
“就这样,”马阳站走身来,说:“把三华找回来,你们把饭庄的事儿管好,也使我空出手来,去找他们磨,把银根的事办一办。”
马阳往回走,想起马稣的话,自信没有答应把老屋卖给殷寡妇是对的。显然的,殷寡妇是以买老屋拉人情的,把三华弄去学和尚,还要老屋干什么?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老屋实在太老了,不卖了。一路想来,既恨马银根不懂事,又恨自家哥子气盛不饶人。骂一声,两个东西都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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