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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祷说,“就几句话。”
宁悦克制不住的哽咽,死死的拽着王祷手腕,犹豫了几秒,还是松开了,起身走了出去。
*
休息室此刻只剩他们两人。
蒋晓溪坐在对面,低着头望着桌面上的某个点,“什么病?”
“脑瘤。”
王祷仔细的观察着蒋晓溪,她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默然了一瞬,她又问他,“你对我爸做了什么?”
蒋晓溪原本以为问了也白问,却很意外,他坦率的告诉了她。
杨磊安排的人,去局里找过蒋振国。
能去见蒋振国并非轻而易举的事情,其它全都是沈副局长在背后的暗箱操作。
那人要行贿赂,非常时期,蒋振国再怎样也不至于糊涂收他的钱。却没想沈副局用不正当手段,给了那人蒋振国的账户。
门卫存有来访记录,局里处处装有摄像头。那人找过蒋振国,又有银.行转账记录,证据确凿。
听完后,蒋晓溪半响没有说话。
王祷,“这么多年,我只恨过他。”
蒋晓溪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如果当初他能有宁董对我一半的信任和器重,也不会有今天。”
蒋晓溪无言以对。
当年蒋振国确是瞧不起他,处处为难,让他难堪。他心性强,由怨生恨是必然。
他说他已经因为她,只逼蒋振国主动辞职,算是仁慈。
谁的对与错?
“那次车祸,并没有扔下你不管。”
或许是人之将死,不想留有遗憾入土。
蒋晓溪始终没有接话,端端正正安静的坐在对面。
对于她来说,再痛苦的过去也已如灰烬。她的心上能装下的人和事很少,不会让无关紧要的东西占据位置。
她想,她今天还能坐下来听他说,大概是因为人人都有恻隐之心,也许这真是他们最后一次谈话。
“宁悦肚子剧痛出血,我必须马上送她去医院。”
蒋晓溪嘴唇微微张启,想了想,最后还是又重新闭上了。
王祷知道她想说什么,“车子不会爆炸,即便是汽油漏出来了,也不会。”
蒋晓溪半信半疑的看向他。
王祷说,“你可以找专业人士咨询,汽油爆炸必须要同时满足有氧和封闭两个条件。而且,当时离开后,我打了120,急救车到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蒋晓溪微微皱着眉,半刻,开口,“那时为什么没说?”
“说了你会原谅我?你还能包容我?”
他很了解她,当然不能。
蒋振国更不能。
所以,“让你恨得干脆,忘得也越快。”
“现在为什么说?”
“怕以后没有机会。”
蒋晓溪莫名感觉到一丝伤感。
“你说是因为我的身份才对我引起注意。”
这是车祸后,她最后一次找他时,他说的话。
这也是她封闭自我,隐瞒身份进任氏的主要原因。
经历了天翻覆地的打击,她不相信,也不甘心,人心会如此凉薄。
难道真情实意也会被人弃之如敝履?
住院期间,身上的伤还没完全恢复,她托任泽丞带她去找他。
任泽丞不忍心,她整日整夜哭着不合眼。
女人天生感性,该断不断,必受其乱。
所以,他找了王祷。
“任泽丞找过我,让我给你一个痛快。”
蒋晓溪怔然,沉默。
王祷说,“我原以为你最后会跟他在一起。”
蒋晓溪顿了顿,小声说,“他有喜欢的人。”
王祷一语点破,“宁悦?”
蒋晓溪审视他一眼,“嗯。”
“这不一听就骗人的吗。”
蒋晓溪眉心微蹙,又轻轻的嗯了声。
有时候看破不说,或许还能维持最初的感情。
“原谅宁悦。”王祷说。
“我从没把她放心上。”
“那你原谅我吗?”
蒋晓溪紧闭着嘴唇,不说话。
“那场车祸构不成犯罪行为,你们收集资料也是徒劳。”
刚刚他已经把原因告诉她了,他们并没有见死不救,而且事后也给120打了电话。
蒋晓溪心口狠狠一颤,眼神探究又不解的望着他。
难道他跟她说这么多的目的,就是要告诉她这个结果?
她冷冷的苦笑了一下,点点头,“我知道了。”
“待会我会跟宁悦商量撤诉。”
蒋晓溪冷眸一滞,跳跃度太大,她的大脑还来得及找到合适的表情表达。这时,一直守在门口听里面对话的宁悦,怒气冲冲撞门进来。
“不可能!”
她一直担心王祷会心软,终究还是发生了。
她疾言厉色警告蒋晓溪,“别妄想,我绝对不会同意。”
“好啊!”男人清响磁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就找人陪她一起。”
三人同时回头,丁昊正徐步走进来,身后跟着脸色铁青的宁晨。
蒋晓溪站了起来,丁昊来到她身旁,冲她勾了下唇角。
蒋晓溪正想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听见对面的宁晨先开了口,“小悦,我们再商量一下。”
宁悦一脸懵,为什么到了这个节骨眼都变卦了,她抬高嗓门质问宁晨,“为什么?!”
50.第五十章
“爸!”宁晨气急败坏,“您知不知道您自己在做什么?!”
宁毅的脾气向来好,对待这一对儿女也是恩威并施。但在重要的事情上,如果他们犯了错,他也决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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