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就笑,说道,这么闷热的天,你俩就跟地下党接头对暗号似的,有啥好事么。
凤儿回道,是坏事呢?就看镇领导还是不是老百姓的官了,还能给咱老百姓作主吧!
秘书见俩人神情不对,就不敢随意地取笑打哈哈了,凤儿把“天然”厂抢劫货车的事讲说了一遍。虽然情节上还谈不细,但意思已经表白得清清楚楚了,她特别把杏花村人的激愤情绪渲染了一番,说,要不是她和木琴死命拦住了,恐怕现今儿早就头破血流人死厂亡了,秘书立时意识到了其中的厉害处,一旦处理不好,后果便十分严重。
他说,别急,都别急哦,杨镇长不在,到下面检查防汛工作去了,幸好胡书记刚从县里开完会,正朝回赶着,现今儿也上了路,刚刚才通过电话的,他一來,我就带你们去见他,看他的处理意见。
木琴和凤儿沒法,只得焦躁不安地坐在秘书办公室里等候着。
秘书亲自给俩人泡了杯茶水,又把落地扇推到俩人跟前,悄声说道,沈玉花也太不顾及影响了,咋敢做出这样的蠢事呢?我看呐,一些人的熊毛病,硬是叫有些领导给惯出來的。
他的话,让木琴俩人听了很是受用,心火也消了不少,并渐渐坐稳了,于是,仨人便慢慢闲扯了起來,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工夫,院子里响起了汽车马达声,秘书起身,探头隔窗望去,见胡书记乘坐的白色“上海”牌小轿车停靠在了院子里,胡书记夹着一只黑公文包,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秘书忙道,快走,咱马上去见胡书记,要是晚了,又不知他要去哪儿去了,汇报的时候,不防把问題再讲严重些,特别是群众的意见和呼声,越严重了越好,催促领导愈发重视起來,问題就好解决了。
木琴和凤儿当然知道秘书的良苦用心,就连连点头称谢,她俩跟着秘书,慌慌张张地奔进了书记办公室。
胡书记刚刚放下了公文包,又洗了把脸,他还沒來得及擦净水滴呢?就瞥见秘书仨人敲门进了屋子,胡书记见到木琴,笑道,我们的女强人來哩,快坐下,快坐下,刚从县里开了个项目开发研讨会,叫咱们的杜县长狠狠地压上了一个重担子,压得都弯腰驼背喘不动气來了,我正要找你俩商谈个大事,求你俩给我减压呢?你俩咋知道我要找你们呢?不会是你村的李家人掐算出來的吧!
木琴苦着脸道,书记吔,我哪敢瞎充强人吔,现今儿,都成了小脚媳妇了呢?谁想踢上一脚,就得硬挨着,谁想掐上一把,就得把身子凑上去,给人家尽情地掐,还不敢说三道四呢?我这是來求领导,给我减压减担子的,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得见人就磕头作揖,爬着做事为人了。
胡书记惊讶地问道,这是谁吔,这么大的胆子,连我都要见天儿敬着供着的女强人也敢欺负,是大脑进水昏了头吧!
凤儿回道,还有谁吔,不就是咱镇上刚刚竖起的品牌新星“天然”厂嘛,他们不仅踢俺们,掐俺们,还拿着刀子朝俺们脸上划呢?
胡书记见此情景,不再取笑,他认真地问道,咋啦!出了啥大事么,甭这么苦大仇深的样子,就跟开忆苦思甜诉苦大会似的,坐下來,慢慢地讲,我听着呐。
依然是凤儿打头儿,她不仅把跟秘书讲说的过程复述了一遍,还按照秘书的提醒,把村人的激烈反响近乎夸大其词地渲染了个够,听得胡书记眉头紧锁,脸色阴沉,两只太阳穴“突突”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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