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霓虹感叹:“不知不觉已经是新年了啊。”
en双手环抱,靠在旁边,“你会怎样总结过去的一年?”
“唔……在同行里算是很普通,只拍了一部剧一部电影,其他方面也没什么建树。啊,不知道和江易文合作了一首主题曲算不算。还有就是和两位朋友建立了更深的友谊。”我掰着指头细数。
“你说的朋友是?”en试探道。作为旁观者,她不了解唐遇事件的详情,大概只当我是被旧友蒙蔽的人,因而此次专访也没有主动提及友情。
我手肘撑在冰凉的栏杆上,托腮看着云间纯白的月色,“就是江易文和吴子琪啦。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能拥有这样的朋友,非常幸运。这次拍《双双》,某种程度上也是给了我一些启示。”
en表示愿闻其详。
“像林婧和蔡芷心,在我看来,她们相当于双生灵魂。原本可以相安无事地接纳对方,但嫉妒和贪婪将她们分割成了两部分。不光是对自己,还是对挚友,都要控制住作为人的戾气,否则就会迷失自我。”
“所以,歌词才会是‘即使紧紧相连,也在迷茫中见证消逝’啊。”en眨眨眼,若有所思地说。
她说的是《双双》的主题曲《冰锁》。
我轻声哼起不着调的曲子。
——你是如雪的锁链,刻划我的心脏,在记忆中留念。
——被冰凉的罪孽束缚,直到在生命边境与你相见。
高楼的寒风掠过,en哆嗦了一下,“之前还在想为什么夏天背景的电影要配这么首寒冷的主题曲,现在好像明白了。”
我笑而不语。
en也是初次参与这样的专访,不小心延长了一段时间,我并不介意。
结束采访之前,她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她问,在这之后,我对未来有什么打算,下一部想接拍怎样的作品。
我拜托摄像师提前关闭了设备。
“抱歉,个人感觉这件事无关紧要,所以就不必记录了。”我在风中眯了眯眼,双手交握,指腹摩擦着戒指说,“暂时决定不接任何工作。先结婚,然后一起去进修深造。”
***
“就这样?什么都没有?”吴子琪靠在墙壁上,拉着礼服惊讶地问。
我理所当然地应和道:“对,就两个人吃了顿饭,然后顺道去别人的婚礼看了眼。”
她对我的婚姻表达了一个女人强烈的不满。
“就算没有八抬大轿,起码也得有婚礼和婚纱啊!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诶!”
我耸耸肩。
上个月我跟凌绪去领证了。原本定在2b节这天,结果就在前一天,我俩起床看天气大好,就临时决定提前。并且在领证之前,绕道去张沁月那位先上车后补票的闺蜜的婚礼溜达了圈。
没有聊太久,从前也没有见过面,但有种恰似故人来的感觉。
凌绪有问我,要不要像人家一样办个装逼的婚礼,我拒绝了。
没有婚纱照,没有婚礼,没有聘礼,只有给对方家人的通知。至于结婚照,证件上的红底合照就算是了。他不在意,我更不在乎。对我们而言,一切形式都不重要,自愿共度一生的誓言就是最好的结婚礼物。
结婚证拿到手以后,凌绪站在民政局门口,用严肃慈祥的目光看了我好久,迟迟没有言语。
我被他盯得浑身发毛,连嗓音都颤抖起来,“你,你干嘛?不会刚领完就后悔了吧?”
“不是。”他坚决地否定了,接着捧起我的双手,深情款款地说,“陈幸,跟我做个约定。我发誓,只要我身体力行,绝对好好照顾你到翘辫子。反过来,如果我老了生病了,万一发生什么失|禁痴呆流口水的情况,请你忍住脾气千万别揍我。当然了,就算打也下手轻点,别把我直接打嗝屁。”
我眼一瞪,正要骂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他又说:“你性子这么恶劣,要是我比你早死,没人看管你的话,你肯定要去找别的老太太斗殴。我可不想那么快又在地底下见到你,还是鼻青脸肿的那种,我会心疼的。所以,拜托你,从今以后学做一个良民,就当为了我,好嘛?”
对于这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谜之约定,我本应该骂他一顿,又或者嗤之以鼻。可我当场就笑了,还笑着笑着就哭了,哭得一塌糊涂,险些引来路人拍照围观。
想到这,我不免又是一阵鼻头泛酸。顾及四周都是同行,才强行把泪花憋了回去。
吴子琪被我笑中带泪,苦中带乐的模样吓坏了,连忙朝我身后招手把凌绪给招来。
“真是近猪者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被同化成傻子了呢?”她摇头大叹,说完便朝自己男友那儿走去。
凌绪一脸茫然,“我怎么觉得她在骂我?”
我欣慰地点头,“你终于听得懂人话了!”
“……我觉得你也是在骂我。”
我咧嘴笑笑,勾起他的臂膀,自信满满地说:“时间差不多了。走吧,我的导演。”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金鹿奖颁奖典礼,场内众星云集,会场两边高挂的液晶屏上一只散发着金光的麋鹿正在腾跃。
我随凌绪与相识的艺人打过招呼后,坐在位置上面对舞台止不住笑意。
《双双》赶在最后一批入围,提名多个奖项,尽管我认为竞争不过别的佳作。
“你笑那么开心干嘛?”凌绪低声吐槽,“你什么奖都拿不到的。”
我不以为然,“我是拿不到奖,但不代表你拿不到。”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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