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不说话。他又说:“我碰这东西是赚别人钱,是为了生存,并不是拿来让你赔命的。”
我说:“莫非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他说:“与我不相干的人,他们的命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然后伸手过来将我搂住,脑袋贴在我脑袋上,呼吸打在我脸上,很近,很温暖。我空洞的睁着眼睛等着他,笑:“我想睡会儿。”
田益加把我带回家里。他给豆豆打了个电话,我贴在门上偷听,他说得很小声,但是我却听得很清晰。他说:“你答应我好好照顾他的,就是那么照顾的?好了,他在我这儿,等他好了我再送回去。”
他哪儿也不去,不上班不见人,整天陪我呆在家里面。做饭洗衣,照顾得很是贴心。他用绳子将我捆上,用布条勒住我的嘴,端着凳子坐在我面前看我挣扎。他说:“没事没事,过了就好过了就好。”
那种痛苦是常人无法体会的。如百万只白蚁在啃噬身上每一寸皮r_ou_,钻入内脏吞噬内脏,甚至连骨头里都是它们的痕迹。我哭喊着求田益加杀了我。他摁着我,扯掉我嘴里的布条将手放在我口中,任我咬。血顺着嘴唇划入喉咙,腥咸,我吐开开始呕,回头刚好看着梳妆台上的镜子,我满嘴的血,像是刚吃了人一般。
我痛苦到无意识的时间越来越长。我以为我会那会死去。田益加说,当我从彻底无意识到有意识的时候,我就是重生的时候。
我却在他一次外出中,跑了出去。
那天我格外清醒,田益加松了绑我的绳子。接了个电话,很认真的给我说:“你乖乖在家,我最多十分钟回来,最多。“
那口气丝毫不像是在哄一个成年人,倒是像哄一个孩子。他前脚刚走,我打了个电话给豆豆。她那边十分安静,我问她在哪儿。她说你等等,然后和旁边人打了个招呼,我听声音像是易南的。豆豆找了个没人地方才对我说:“我在医院。”
我一阵紧张:“你在医院做什么。”
豆豆说:“妈昏倒了在医院。”
我惊:“什么时候的事。”
豆豆说:“有三两天了。我给田益加打电话,他只说你还没好。”
我问:“哪个医院,我立马来。”
豆豆报了医院名字。我抓了外套就往外跑,打了车直接奔医院。在路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不太对劲,隐犯了,用手遮住嘴,大口大口打着哈欠。
车到医院门口,我下车,太阳太晃,差点昏了过去。我打电话给豆豆,我说:“豆豆,我在医院。你快送东西来厕所,我受不了了。”
我在厕所门外几分钟,豆豆赶过来,看我样子吓得不行,赶紧把东西放在我手心。
我躲在厕所里注s,he完后,躺了阵,缓过神才出来。洗手时发现脸色特别难看,两个黑眼圈大得吓人。我出来问豆豆:“你那些化妆的能给我化化么?这样怕吓着妈。”
她嗯了声,从包里翻出化妆用的东西给我盖了盖,我又照了照镜子,不仔细看不太看得出。问她:“妈是怎么昏的。”
豆豆摇头:“不知道,听说徐世鸣去公司不晓得和她说了什么,她直接昏在公司的。”
我苦笑。抬头问豆豆:“豆豆,如果家没了怎么办。”
她说:“家没了就没了,人还在就行。”
我点了点头,朝病房走去。
我去的时候我妈还在昏睡着,易南守在旁边,见我到低声在我耳边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下午易南有事要出去谈,我和豆豆在医院陪着我妈,她带着氧气罐子,眼睛闭着,眼角鱼尾纹很清晰,发丝中有些个白发。她很安静的躺在床上,我看着她,伸手去握她的手,贴在脸上。自小,从未和她如此亲近过。
田益加打豆豆电话找我,我出去接。他问我:“你怎么不在家?”
我说:“为什么我妈病了你不给我说。”
他沉默了会儿说:“你知道知道你现在是关键时刻,要是有什么差错,就前功尽弃了…”
我说:“那是不是我妈有问题我都不赶来看?”
他不再说话。我说:“就这样吧,等我妈出院了再说。”
我折回病房的时候,我妈已经醒了。豆豆正贴在她面前问她渴不渴。
她看到我站门边,抬起手朝我招了招。我走过去,喉咙很疼,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好像快窒息。走到我妈面前,我妈伸手,我去握住她。她开口想说话,我把耳朵贴在她嘴边,她有气无力的问我:“小北,你给我说,徐世鸣给我看的那些是假的对不对?”
我点头,眼泪在眶里打转,别过头擦在袖口上。我说:“不是的,不是的。”
她笑:“恩,知道了。”
我妈住院那段时间我一直陪在她身边。摘掉氧气后,她会说会笑。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豆豆给我说:“不知道怎么,妈总是一整夜一整夜睡不着觉。”
我也发现她开始掉头发,每天会掉一大把。但是看着我,看着易南,看着豆豆,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我妈住院期间,蓝天和田益加都没来过。蓝天只是打过电话过来说,等我妈出院了再来家里看,让我多照顾。田益加,一个问候都没有。
我推着我妈在医院院子里晒太阳。她仰着脑袋让阳光打在脸上。她给我说:“小北,你知道吗,我和徐家军认识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季节。那年你才三岁。什么都不懂,整天只晓得睡了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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