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连衣裙,配白色的开衫。除了脸颊上红肿的指印,已看不出狼狈的迹象。
王睿安由背后拥抱了张莞尔,将脸埋入她的头发,喃喃地说:“对不起,莞尔。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张莞尔不可抑制地一颤,还是附上王睿安拦在她腰间的双手。
王睿安继续说:“但你不该骗我。你见过杨晓童了。”
王睿安的话并不是问句。
王睿安说:“我知道他出来了。我知道他会来找你。”
张莞尔挣开王睿安的怀抱,将挂在门后挂钩上的皮衣取下来,扔到垃圾桶中,说:“过了那么久,什么情分也淡了。他是恨我失了约来找我理论。我再也不会见他了。我不该骗你,但骗了你,只是怕你多心。”
王睿安追上去,将张莞尔收进怀中,
王睿安给张莞尔上药,张莞尔痛到吸气。王睿安朝她的脸颊吹气,用极柔软的声音说:“等《我在黑道的日子》拍完,我们去度假吧?”
这是王睿安道歉的方式。他向来善于用物质解决问题。
但张莞尔十分识趣,懂得有台阶要下:“好啊,我们好久没去欧洲了。我还想和你去阿尔卑斯山脉堆一个雪人、再去地中海边看日落。”
张莞尔的记忆中,欧洲之行,是她与王睿安一起最明亮的日子了。
孰知,原本兴致盎然的王睿安忽然冷了下来:“我下午还有些事,先回公司了。”
张莞尔尚不知所以,车已开远了。
桌上的餐饭动也未动。但王睿安出门前没有忘记倒垃圾。
张莞尔坐下,一个人吃饭,竟然十分平静。
诚然,也没有留念想的必要了。
☆、第4章
(四)
接下来,王睿安每天都回家吃午晚两餐,就算工作赶,也准时回来报到,即使只是匆匆停留。
张莞尔受宠若惊之余,自然晓得是为什么。她督促自己以封建时代的妇德自省,除了上街买菜,快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到约她逛街,张莞尔已近一个月没有见过以她家为中心、幅员一千米外的天空了。
那一天,王睿安开车送她到金融街与回合,离开前又几次追问张莞尔几点回家;保证晚餐前将张莞尔完璧归赵,王睿安才告辞。
两人与王睿安分别后,取笑张莞尔:“王导太宝贝你了。每天藏在家里,也不怕你霉掉了。”这话她当然不敢当王睿安的面讲。
张莞尔说:“宅得起,是家庭妇女应有的职业操守。”
感叹:“你倒是有魄力,当年公司要力捧你,你却要结婚,回家洗手作羹汤。”
张莞尔苦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王睿安三岁时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故而,对完美家庭有特别的渴望。只不过,从未亲历过完美家庭的他,对其构想,恐怕取自古代话本集子。他信仰,男主外女主内,才是家庭稳固的结构。女人的职责就是相夫教子。至于职业,不外是女性成家前的消遣罢了。
挑中了件连衣裙去试,张莞尔等她。就这么一个当口,她看到了杨晓童。
杨晓童穿了件白恤,深蓝色的仔裤,头发长了些,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手中拎着好几个购物袋子。
张莞尔慌了,不知自己该背过身躲避,抑或淡然地做一个陌生人。一个迟疑,杨晓童也看到她了。但他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杨晓童的身后,响起一阵踏着高跟鞋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留着lob头、穿着婴儿粉色连衣裙的女人追过来,娇嗔地说:“小童,你别走那么快。”
这个女人,张莞尔不是不认识的。岳青,华夏影业旗下导演岳仰止的女儿。
在张莞尔做演员的年代,岳青也拍过几部戏。她不幸没遗传到父亲的戏剧细胞,但有幸遗传了母亲的美貌,虽然演技一直遭人诟病,倒也曾一度与人并称两大美女,在演艺圈留下了些许痕迹。她现在也息影了。
岳青与杨晓童是合作过的,正是杨晓童斩获影帝的那部《异乡风云》。那是当时还未被华夏影业吞并的中谊影业的文艺大戏,安排了欧洲取景。
对于杨晓童与岳青同去欧洲,虽是为工作,张莞尔确也吃过飞醋:“你都没有带我去过欧洲,看雪看日落,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杨晓童只觉太阳穴抽痛:“你《还珠格格》看多了吧?”
张莞尔继续发牢骚:“岳青有什么了不起,仗着有个名导老爸,抢别人片约,还要拖着别人的男朋友去欧洲。”
杨晓童见张莞尔扁着嘴生闷气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去拉她的手,像哄小朋友一样晃了又晃:“好啦好啦,片约的事我是没有办法,但我保证,你的男朋友,绝不会被别人轻易拖走。”
“哦?岳青可是有名的大美人,你敢保证,一起在那些浪漫的地方经历那么浪漫的剧情,你一点不会对她动心?”
“当然敢保证。”
“为什么这么有信心?”
杨晓童说:“因为我所拥有的,已是最好的。”
岳青追上来,从身后挽住杨晓童的手臂。她保养得很好,除了粉较十年前施得略厚,身段与脸蛋,都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张莞尔不事打扮多年了。王睿安不喜欢她打扮。王睿安对女人打扮的定义是“招蜂引蝶”。
杨晓童似是怔了一下,仍任由岳青挽着。两人从张莞尔身旁走过。杨晓童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她一眼。
在那一瞬间,张莞尔忽然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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