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才会守在客厅等,顾文静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衰到极致了,虽然放缓了脚步可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见女儿进门,穿着驼色真丝睡裙的向羡予就眼眉弯弯露出了慈爱的笑。
而后,向妈妈马上冲文静招招手,指着桌上的青花瓷碗说:“静静回来啦,来喝碗绿豆汤。和小贾玩去了?最近热,当心中暑。”
“唔。”顾文静含含糊糊的应了,赶紧端碗挡住脸堵住嘴,避免继续和妈妈讨论去哪儿玩这种后续话题。
她喝着甜汤舌尖却仿佛萦绕着淡淡苦味,心里不断琢磨到底要不要现在就告诉妈妈自己婚事已经吹了,或者等爸爸回来了再说?大男人心理承受力或许强些。
小口小口抿着绿豆汤,一直拖到放下空碗她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正迟疑着,却见妈妈献宝似的拿出了一册八开水彩本翻开给她看,里面是二十几页相当精致的彩色图稿。
“这是给你设计的结婚请帖,我去批发市场和淘宝上看了看觉得都不满意,想着请人设计还不如我自己做就随便画了几幅,你看看行么?”向羡予是在大学里教艺术史和中国画的教授,设计虽不是她的专长但闲暇时也有所涉猎。
向妈妈在说话的同时,将画册一页页的翻给女儿看,又用有些不太确定的语气商量道:“这些都是草图,如果愿意让我做可以选一选再说说你的想法。手绘或者电脑软件设计都行,电脑的可以找学生照着画。”
看着那一页页中式、西式不一,即有水墨淡彩又有浓烈油画,或含蓄内敛或热情奔放的不同风格设计稿,顾文静整个人都惊呆了——距离她订酒店才一周时间,妈妈就已经默默画了这么一大叠!
一直坚信眼泪是最没用武器的顾文静,此时此刻终于抑制不住澎湃的情绪,泪水盈满眼框渐渐模糊了视线。
被拳拳爱子之心紧紧包裹的她鼻翼酸涩无比,微微张了张嘴却怎么也没法说出“婚礼吹了,不结婚了”之类的话,因舍不得让妈妈失望难过,此刻能做的唯有闭嘴而已。
见到顾文静这反应,向羡予有些无措,连声询问:“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感动的。妈妈,你真好!”她一头扎进妈妈怀里感慨道,“行,怎么不行,你可是知名画家,我简直太荣幸了……谢谢妈妈!”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反正暑假我闲着也无聊随便弄弄而已,”向妈妈轻轻抚着女儿的肩背,语调温柔唇边带了一抹浅笑,少顷又试探性的问道,“那,你改天和小贾商量一下宾客人数,看是纯手绘还是印刷。”
顾文静身上微微一僵,顿了顿才答道:“好。这些图我都很喜欢,还要仔细看看再和你讲到底选哪个……那,我拿上楼去咯。”
说完她便拎着包,夹着画册三步并两步头也不回的往跃层卧室走去,压根儿不敢和妈妈双目对视。
她怕被妈妈那欣喜又期待的目光看着,更怕自己憋不住马上说出今天的遭遇。
然而,就算顾文静什么也没说,向羡予望着女儿近乎溃逃的背影也隐约察觉了端倪。她本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何况做母亲的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儿女的变化。
在向妈妈记忆中她的静静最后一次落泪还是在没考上心仪的初中时,向来乐观开朗的乖女儿今天从情绪到行为都很反常。
顾文静也清楚自己多半骗不过去,可只要没被面对面喊住询问也能暂时拖一拖,或许能熬到几日后妈妈没那么兴奋高兴了再慢慢告之真相,免得落差太大刺激人。
或者,干脆先不说,马上找一个能在年底和自己结婚的优质男,然后再带到爹妈面前去?这主意不错,但似乎成功率蛮低……
她怀抱画册躺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一阵,左右盘算,脑子里唯一清醒的念头只有一个——贾思真这人不能要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想着想着文静便四仰八叉的熟睡了,直到清晨热辣辣的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洒在她脸上,顾文静的思绪才从暴打兼踩死渣男的美梦中被拉回现实。
倒霉催的现实——她得到健身会所上班了,而那会所的大老板是贾思真他爸。
“啧!”顾文静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床,摸出枕边的手机就想立刻给行政主管发辞职短信,信息编辑到一半她却迟疑了。
从小爹妈就教文静做事儿得有始有终,贾思真是得罪了她可客户并没有,今天还有两个预约是很早之前就确定的,不好放人鸽子。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想到有可能遇到贾思真,他还很可能哭天抢地的诉说自己的情非得已以及被揍的委屈,顾文静就觉得有点郁闷。
转念又一琢磨,贾家开的健身会所不止一个,贾思真并不是那店的店长而是四处巡店的副总,他或许不会上赶着再来挨揍。
顾文静对着窗外灿烂朝阳做着深呼吸,握拳比划了一个加油的姿势给自己打气:“去吧,谁怕谁啊!”
天生丽质的她无须浓妆艳抹,三五分钟拾掇好了一头长发,遵医嘱穿上纯棉的波西米亚风中长裙,带上妈妈准备的爱心早饭就朝气勃勃奔赴预想中的战场。
☆、第5章无耻三的求助
没想到,会所里居然一片风平浪静。
顾文静和贾思真撕了的事儿没一个人知道,大家都还当她是小老板娘,进门就遇到一阵同往常相同的热情中略带讨好的寒暄。
她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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