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一见。
宗政恪曾做游魂几十年,为排解时刻焚心的仇恨,才不得不去学些东西纡解心臆。重生之后佛国十年,她疯狂习武,但也并非当真日日沉沦于此道。
她家师尊曾有言,有张有驰,事半功倍。所以宗政恪在佛国时,杂七杂八的东西也学了不少,倒是与游魂几十年的所学互相印证,受益颇多。
并且,她的诸位师长和师兄师姐,几乎也都各有雅好。譬如普渡神僧,精于微雕之术,在米粒之上能刻佛经上万言。澄静神尼精于茶道,宗政恪爱茶,便是受神尼熏陶。
大师兄药师陀尊者雅擅丹青,二师兄伽叶尊者做得好素膳,小师兄大势至尊者精于棋道。大普寿禅院的几位师姐也都各有雅好。
三位师兄不忍宗政恪日日苦修武道,这个教她画画,号称画中可见禅意;那个教她做素膳,言说好膳食养出好身体,更有益于武道的精进。而宗政恪的棋艺,更是经常被小师兄磨练,虽然她最不喜此道。
今日四亭小考,宗政恪的种种表现既叫人惊艳,也让人怀疑。毕竟,她在庵堂十年,这是所有人的认知。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一行人到了高达五层的膳楼,由萧珺珺带着登上四楼,进雅间入座。萧琛琛问过宗政恪与筱秀如的忌口,亲自去安排菜品。
宗政恪站在窗前,观望女学风景。只觉满目苍翠绿意,令人心旷神怡。萧珺珺陪她观景,片刻后笑道:“恪表姐心有丘壑,想必令许多人大吃一惊。祖父祖母与我爹娘,也该放心了。”
宗政恪唇角挂笑,淡然道:“十年光阴,也不仅仅学佛参禅。清净琉璃庵的主持慧仪大师出自佛国。出家前乃大齐帝国的大家闺秀。她虽不曾收我为徒。我们却有师徒之实。”
她的话并不是诳语,慧仪大师是她的武道启蒙老师。她习练《赤练心经》多得大师指导,大师还教过她剑术。
这个理由虽不充分。倒也勉强。萧珺珺便一笑了之,再不追问。她与宗政恪说些闲事,还顾及了筱秀如的感受,不时将其也拉入话题。她言语可亲。行事周全,实在无法令人产生厌恶之感。
忽然目光微凝。萧珺珺看见萧琅琅、萧瑛瑛姐妹俩匆匆从远处而来。再一回想,方才小考时,并未看见这对姐妹的身影。待二人走近,她忽然失声而笑。低语道:“瑛妹妹这是怎么了?如何额头上顶个大包。”
宗政恪也清楚瞧见了萧瑛瑛特意用流海遮掩也无法挡住的黑紫色大包,她眉梢微动,心想难道是萧鹏举出了手?难怪萧瑛瑛迟迟不现身。想必很花了功夫去对付额头那大包。只是这般的惩罚,是不是还轻了?
萧瑛瑛都快疯了。明明静嬷嬷说一觉醒来,这包就会消掉,为何一摸仍然是偌大的肿块?颜色还变成了这般诡异恶心的黑紫色?
她实在忍不住对宫静说了几句重话,但宫静一摸她额上肿包,再仔细查问过她头一晚的饮食,冷笑着说一声“自讨苦吃”便扬长而去了。
还是宫静的侍婢喜儿解释的,原来萧瑛瑛没将宫静的交待记在心上,贪嘴吃了些发物,才导致余毒未尽。喜儿又给萧瑛瑛用药,到底是将肿包消去了一点点,可还是足够引人瞩目。
萧瑛瑛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又没找到宫静,她实在不想去丢人,便想着是不是躲两天,到最后一日去小考也使得。可惜,萧琅琅的到来破灭了她的侥幸想法。
“师叔祖让你也加入挑战赛,说是对你的考验。”姐姐如是说,目光时不时地掠过她额角的大包,笑得意味深长。
萧瑛瑛从来没有这么憎恨过姐姐,冲口便道:“见到我这样儿,姐姐可是满意了?怎么不干脆使一把毒药弄死我?”
萧琅琅却一脸大度与无奈,似乎不欲与口不择言的妹妹计较,只是重复了方才那句话,便要离开。萧瑛瑛哪里肯,气恨攻心之下竟抓起身边高几之上的花觚向萧琅琅狠掷了过去。
自然是伤不了萧琅琅的,不过姐妹俩算是彻底撕破脸了。萧琅琅阴郁冰冷的眼神几乎将萧瑛瑛冻伤,萧瑛瑛却已经不怕她,还冷笑道:“姐姐也别太得意,我一定会完成临淄王哥哥给我的考验。说不定到时候,姐姐还要以我为尊,向我行礼呢!”
萧琅琅一言不发,径自离开。萧瑛瑛匆忙整理了衣着,也急急忙忙登上马车赶到西妃湖女学。但因路程不近,她们姐俩到达时已是午膳时分,便一起赶到膳楼去拜见李懿。
特邀的评判自然享受最高礼遇,都在五楼雅间儿用膳。杨大家和谭先生相谈甚欢,便相携进了一间房。那位白眉上人不知所踪,想来自有安排。裴君绍与李懿相看两相厌,各由一位女学的副山长引着,各占一间房。众人的随从,则另有安排。
门外有美貌的侍婢听候吩咐,萧琅琅和萧瑛瑛到了后,先行通传,得了允许才推开画着工笔花鸟画的木制槅扇,走了进去。
李懿正在独酌,负责斟酒布菜的是广安广宁这对小童儿。萧琅琅恭敬地行了礼,含笑上前道:“如何敢劳动两位师兄,还是让师妹来服侍师叔祖用膳罢。”
懒洋洋地抬眸看萧琅琅一眼,李懿不置可否,那对小童儿便嘻嘻笑着退下,自去用膳。萧瑛瑛也学乖了,亲自将这对小童儿送出房间,好听话不要钱地说出来,每个人手里还塞了百两金票。
广宁与广宁的态度比之上回要好多了,笑眯眯地接了金票,透露了一点小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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