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蛇每蠕动了一寸,他就发出悲惨的呜咽声,颤抖着那副残躯,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痛,还是恐惧,只恨不能立刻死去。
“井底的蛇居然游到了上头来,看来这里的奴隶是越来越会做事了。”
那管事的唯有赔笑装傻,引着他绕过了井口,穿过了一间间的刑房,最后走到了地牢。打开了牢门,指了指最里面的一间,而后取下了墙上的火把,作势要带着他进去了。
“不用,你就去外面守着。”
“可是,主人,这里头.....里头的奴隶死相凄惨,都是些有手没脚的,寻常人看了都会做好些天的噩梦的,”不过看着他语气坚定,管事想着还是乖乖听话的为好,就把火把交到了他手上,“主人若是有事,只管使唤我们就好了。”
付烨点头,拿着火把缓缓地走到最里间的牢房。
期间的确如管事所说,里头阴森可怖,到处是死人腐烂的味道,浓烈的血腥味闻来都觉着恶心。他加快了脚步,不料这时从一间牢房里伸出了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脚踝,披头散发的奴隶发出嘿嘿的恐惧笑声。
“是主人!是主人啊!你把我仍到这里,我好苦啊!”那个奴隶另一只也开始跟了上来,拼死抓住他,不让他动弹半分。
被如此突如其来的一着,付烨的确也吓到了,拿着火把靠近了那人:“我道是谁,是你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人,怎么,你没了脚,连手也不想要了?”这奴隶偷了动被发配到了这里居然没死,付烨嗯了声,把火把按到奴隶的手上,滚烫的火焰烫得他直直喊叫,趁着他松手之际,付烨一脚踢开了那个奴隶。
“你会有报应的!你会有报应的!”奴隶凶狠地瞪着付烨。
“报应?”他岂会怕那种可笑的东西。
地牢很潮湿,也很安静,除了方才的意外,这里是一片死寂。他踩着地上的稻草,诡异的静谧中这就是唯一的声音,和若有似无的水滴声一般,直落人心,让人发毛。
牢房最后的一间,那些滴滴答答的声音越发响了。冬城进入地牢已有些时候了,每个进地牢的奴隶都被好好关照过,他现下被绑在柱子上,浑身上下全是伤口。若不是付宁吩咐了别让他的脸给毁了,怕他现在的模样一定和鬼没什么区别。
他稍稍抬头,听着那步子越来越近。
不用想就知道,那定是恨不得他快点死去的付公子了。
“呦,怎么成了这样?”那声音,显然带着嘲讽,“我怎么记得,你是阿姐新得的美人呢,啧啧,若是让阿姐看到你这幅样子,哎,那可怎么好啊。”
冬城什么都没说,抬眸,透过凌乱的发丝安定沉静得望着一脸得意的付烨。他很安静,和这地牢一样,即使他身受极刑狼狈不堪,他亦是不卑不亢,淡定如初,难以想象这样的人胆敢下手刺杀主人。
“哦,不过放心,阿姐她不会要了你的命。”
付烨拿出了匕首,晃了晃:“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终于,这一次,冬城毫无波澜的眼底有了一丝疑惑。
“因为,你的脸长得像阿姐死去的未婚夫。”付烨把匕首拿在掌心敲了几下,笑得无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走进了牢房,解开了缚着冬城手脚的绳子,丝毫不担心这奴隶会再次来个刺杀,“你会成为阿姐的娈童,哦,顺道说下,娈童呢,就是用下半身伺候主人的东西。”
由于一下解开绳索,冬城体力有些不支,腿半屈着。
付烨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好似望着一条丧家之犬,随手把匕首扔到他面前:“阿姐既然不想杀你,我自然不会拂了她的意思,不过,你可以自己杀自己。”用脚轻轻踢了匕首,那是一把制作精美的匕首,刀身修长,上头镶满了几颗硕大的珠宝,一看便是贵族子弟把玩的物件,“你这把匕首了解你的贱命,也不算委屈了,我话已至此,你该好好想想。”
等着人都离开了,冬城依旧半跪在地,眼睛直直地盯着那把匕首。
未婚夫....相像....娈童.....这些刺目的字眼反复地他眼前出现,挥之不去,他拿起匕首,拔出剑鞘。此时该是日上三竿了,有些许光亮照到了锋利的刀身上,顿时这把看似小玩意的东西竟然泛着青幽的光芒,他轻轻碰了一下边缘,顿时刀的两边从上滑落了两条鲜艳的血迹,而倒影在中间的,便是他如鬼魅般苍白的面容。
稍稍一抬,他看到了自己的额头,那个女人曾温柔吻过的地方。努力回忆起她当时的神情,那双眼里有疼惜,有柔情,而更多是,好似是浓烈的哀伤。
不知不觉地抚上,原来,他被这般温和地对待,全、是、因、为、这、张、脸?
他眉峰一聚,顿觉心口一堵,紧握住了匕首,他不会死,一次次拼死挣扎才活了下来,他又怎么可能因为那个付公子的话而去寻死!只是,娈童他也是绝不可能的去当的,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毁了这张脸!
翻转刀身,他把心一横,就要往自己的脸扎去!
☆、地牢
一早大夫就来了,仔细地帮着付宁上药换了绷带。
她的伤口很深,解开绷带的瞬间连她自己都没有勇气去看,那根簪子横穿了她的整个掌心,所幸没有伤筋动骨,否则这手算是残了。稍稍想屈起手指,发现连这般轻柔的动作都能扯痛她,可想而知冬城在下手时用了多大的气力。
让她始终不明白的是,冬城他,到底为何要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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