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道:“我会尽快修书父亲,传达此意。”
李其琒拍拍他的肩膀,“还有一事我很好奇,济水溃堤一案,御史台审理旷日良久,除了碍于太子和楚王的威势,还有工部犯案的手法的确天衣无缝。你究竟如何查出工部舞弊的猫腻?”
“此功非归于我,到是与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噢?”李其琒不解的望向他。
苏子偕的激赏之情溢于言表,“这次破案有赖于陆瞻的明察秋毫。看不出他虽然身量纤瘦,但论睿智果敢,我尚且不及。”
☆、第七章佛寺探访
京郊海慧寺,肃穆静谧,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人行参天古木之下,只闻悠悠古刹之声。
行色匆匆的陆霁却没有领略这山间晨景的心思,此刻她心急如焚。因济水溃堤案案情紧急,她甫一入京,便入职御史台外出陈郡查案,顾不上寻访二哥陆安。如今案情尘埃落定,昨日匆匆回京后便马不停蹄地派英远前去国子监联络二哥,谁知却带回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陆安并未入读国子监,并且从姑苏籍士子处得知,陆安已数月未出现过了……
二哥,现在究竟在哪里?
陆霁找到了陆安最后寄信的客栈,之前她从姑苏寄出的石沉大海的信件悉数在此,还有他留下来的衣物和书籍。陆霁彻夜不眠,翻阅他留下的日记发现,二哥在失踪前常常到访这座皇家寺庙。
陆霁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山间的石阶长而陡,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她心慌意乱,心中焦虑,二哥怎会不告而别,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测。念及此,心头更凉,身后的薄衫已被冷汗浸湿,她强令自己稳住心神,在海慧寺门前恭敬递上拜帖。
一僧人阅后施礼,“陆施主,请随我来。”
皇家宝刹,气象非凡,礼佛之声层层叠叠,由远及近,置身其中,只生忠敬畏服之心。陆霁跟随僧人在斑驳的树影中穿行,来到主殿后的一座佛堂前,僧人行礼,“这里便是鉴闻大师的礼佛之处。”
鉴闻大师是海慧寺的三大住持之一,曾西域取经,翻译数千卷佛法,也曾东渡夷州传播佛理,是当代有名的高僧。
陆霁在陆安的书卷中见过鉴闻大师的手札,便抱着一丝希望来到此处。她推开佛堂厚重的木门,其中端坐的鉴闻大师阖眼而开,停下手中的念珠,慈眉善目,“陆施主,请坐。”
陆霁恭敬道,“鉴闻大师,我是陆瞻,从姑苏而来,舍弟陆安两个月前来到金陵求学,曾数次造访海慧寺,可后来却不知所踪,也未再向姑苏家中去信。我此行特来请求大师告知舍弟前来寺中礼佛的情形。”
鉴闻大师合起手掌,“阿弥陀佛,陆施主手足相惜,贫僧知无不言。陆安施主数月前确实曾来鄙寺与老衲讨论佛法,他悟性极高,深具慧根,身负才学,是佛法的有缘人。一个月前,老衲去往西域迦叶寺访友,后来就未再见到陆安施主。”
看来,海慧寺关于二哥失踪的线索已经断了……陆霁的心愈发沉重,“大师,舍弟与您交谈时,是否提及什么忧心之事?”
眼前的年轻人神色悲痛哀婉,鉴闻大师心生怜悯,安抚道,“陆安施主才思敏捷,体魄强健,是佛祖庇佑之人,吉人自有天相,陆施主不必过于忧心。”
陆霁克制住翻涌的悲伤,支撑着,“谢过大师,多有叨扰,告辞。”
佛堂外烈日刺目,陆霁眼眶艰涩难耐,一时无法视物,身形摇晃着扶住门框。在佛堂外等候的英远见陆霁面色惨白,身形憔悴,立刻迎上来,低声急急唤道,“小姐!”
陆霁哽咽在喉,双腿沉重,扶住英远的臂膀,竭力克制住自己颤栗的身体,吐出微弱的气息,“先回去吧。”
直到她的身影没入层层叠叠的茂林之中,鉴闻大师的目光才从窗外收回,他起身打开侧殿的一扇门,毕恭毕敬,“长公主殿下。”
殿内端坐着一位气质娴雅的女性,慈眉善目,衣着素雅。显然刚才她已听到两人的对话,她朱唇轻启,声音似有颤抖,“那是修远的儿子吗?个性真像他父亲。时间过的真快,他都长这么大了。”
“陆瞻言行举止的确肖似他父亲。”鉴闻大师颔首赞同。
长公主无奈叹气,不忍见窗外的寥落背影,她眼眶湿润却语带坚定,“为了修远的孩子,我们更不能把真相说出来。”
陆霁一路几不能言语,踉踉跄跄、魂不守舍地回到马车上,英远扬起马鞭,“驾!”疾行而去……
“殿下,那驾车者似乎是姑苏的英远。”卫征禀告。
李其琒策马回首,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打听一下,姑苏陆瞻大人现居何处?”
“是。”
李其琒遥遥注视着马车隐没在尘嚣之中,才扬鞭继续朝海慧寺行去。
外面艳阳高照,绿荫葱郁,可这佛堂之内仿佛时光凝滞,只一抹微光留在佛祖拈花微笑的脸上。长公主跪于佛堂之中,手持念珠虔诚祈祷,侍女轻声禀报,“长公主殿下,昭王殿下到了。”闻言,长公主平静的脸庞漾起笑意,喜不自禁,急忙起身,“快让他进来!”
“清玄姑母!”李其琒人未到,声先至。
长公主迎上来,紧紧拉住李其琒的手,一手抚上他黝黑的脸庞,眼泛泪光,“好孩子,这三年你受苦了。”
李其琒看着长公主泪眼涟涟的样子,思及往昔,不免也心潮起伏。他担心姑母情绪过于激动,搀扶着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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