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勉强起来喝些药,话也没能多说几句。”
徐子白挥了挥手,悄悄进了屋子。
她就这么日日昏睡,清醒不过片刻,足足一个月了。他浑身还带着冷气,不敢冒然靠近。
为了让她更清静些,也吩咐人不许铲雪,怕吵着她,可是她究竟要睡到什么时候呢?
屋里静悄悄的,连她的呼吸都听不见。刚回来那几日,每每换药总是一盆血水又一盆血水的端出去,他再也不敢像之前一样毫无顾忌的守着她……
她可不是下山来和他厮守的,只是他中蛊的那段日子,就叫她那么难熬,剜了心也不要他的情,他又如何敢再进一步呢?
徐子白转身出了屋子,与端着温水准备进屋子擦身的卷丹迎面又碰上……
“爷。”
“病好全了?”
“是。”
徐子白瞧了眼禁闭的房门“留下什么毛病没有?”
卷丹抿抿嘴,略略矮了矮身子,侧身进了房内。
这一屋子的死静,隐隐带着一股悲凉,她若不醒过来,就要毁了凤鸣山这数代基业,百年部署。
十天后
安南将军当初名声大躁,班师回朝的盛况还没等过了这个年,南宋就又发起战事了。
这天冒着厚雪,白季明兴冲冲的去了永乐殿。南宋发战,这可是太子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啊。
太子被囚禁五个月,他也不敢冒然联络,安抚几番,要他养金蓄锐。不料,刚进府就听见靡靡之音。
白季明气的胡子都要歪了,冲上厅中,里头歌舞一片,欢颜笑语。他当下就拔下墙上的佩剑,一剑刺死了躺在太子怀中的歌姬。
一时之间,惊叫无数。众人纷纷逃窜。
“祖父,您做什么?!”夏元礼此刻酒醒了大半,看向刚得得歌姬此刻已经气绝,怒意更甚。
“愚钝!”他痛心疾首,扬声吩咐“来人啊,把这些歌姬全都拖下去打上二十大板。”
夏元礼气道“我被父皇囚禁在此,祖父要连我这唯一得乐趣都抹了吗?”
“乐趣?你是崇宁的储君,要的是这江山,要乐趣做什么?”
夏元礼抑郁的夺过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此刻厅内只有他们二人,他免不得抱怨“储君?父皇偏心白慕那个贱人,将我丢在这儿五个月不闻不问,此事我明明是被陷害,父皇却不还我清白!”
白季明深深叹气“只能怪百里浅川此人琢磨不透,此番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意欲为何我也想不通。但元礼,如今,你的机会来了!”
夏元礼喜道“什么机会?”
“南宋发战,明日你就递个请战的折子上去,陛下一定开心。”
夏元礼连忙摇头“打仗的时候,脑袋要别在裤腰带上,我不去。况且,我堂堂一个太子,怎么能和这些莽夫一起?”
白季明劝道“元礼,你且想好了,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我听闻恒安王也在递帖子,你若不趁此机会立下战功,这太子恐怕就要易主了!”
夏元礼还在沉思,白季明已经下了决断“听祖父的!此事就这么定了!”
第二日
早朝上,陛下点兵十万,封徐子白为骠骑大将军,三日后出征。
一时之间,人心幌动,盼望这他再打一场胜仗,又怕他若是吃了败战。
南宋连胜崇宁三年的阴霾,并没有因为一次击退他们就一扫而空,这三年来,崇宁且还有五座城池在他们手中。
令人感到鼓舞的是,太子竟然亲自要求领兵作战,甘为副将,实在是国民之幸。
陛下大悦,又想起了当年的申相,特派他前去助阵,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
日子一日一日冷起来,眼看着第二日就要出征了,徐子白一夜都睡不着,还是趁着深夜,去了凤妩的房里。
他才进屋,就惊扰了坐在塌下的细辛。“是谁?”
“我。”他不动神色“你先下去,今夜我守着。”
细辛点了床头的蜡烛,屋子里晃着微弱的烛火,她轻声退下了。
徐子白上前替她掖紧了被角,坐在床尾静默着。
他本就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如今这一去不知几时回来,他也分不清局势利弊,但总归打了胜仗回来,对她总有益处。
就这么坐着好了,直到天明。
朱雀街直通城门外的那条大道,早就沸沸腾腾挤满了人。
如早春,将军归朝时一般,此次送行,又添盛况。
将军是奇才,申相连败三年,到了他手中偏偏杀出一条血路来,此番去,定能重扬崇宁威风!
又是当日肃杀的银色铁甲,高壮的大马,以及不苟言笑的将军。这一切像当初一般,时光倒转,席卷了锦都。
只除了,今早双溪街上府衙门口再没有那个玉白如雪,笑意清浅的女子。
她,还昏睡着。
行进到城门处,只见城头上打头一抹明黄的身影,陛下率百官亲自送行,这是何等的荣耀。
徐子白翻身下马,身后跟着太子申相,屈膝下跪行礼。
“陛下万安。”
夏辅珉睥睨下方温声道“子白,快快请起。”
二人相对,身边立即有人送上酒碗。
城内是出行将军,夹道相送的百姓,城外是要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的大好男儿,十万精兵。一堵高墙,便是隔开战火与繁华。
这城门一开,两军相逢,便再无高床软枕,从此金戈铁马,刀来剑往。是宫墙柳色抑或国破山河,全由他们说了算!
夏辅珉取过酒,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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