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里拿出充电线给手机插上,本想开个机给刚刚那个人回个电话,但这电量真的是到了枯竭的地步,一时半会愣是开不了机,她只得作罢。
这人刚刚问她在哪,要么是叶峋那边的人,要么就是打错了,反正不是客户,让他等等应该没多大关系。
这么想后,她便找来乘务员要了张毛毯和眼罩,开始闭目养神,酒劲未散,她仍旧头痛欲裂。
…
当地时间晚上八点,飞机穿过天际缓缓降落于登巴萨机场。
夜幕早已降临,机场航站楼里却是一片亮堂。
褚南茵刚走出安全通道便看到自己的名字被人写在了一张红色的大卡纸上,甚是醒目。
她嘴角微抽,绕过人群走到那个举着牌子的人后面,轻轻地点了点他的肩膀。
早上起来皮肤状态非常差,所以褚南茵今日的妆容浓了一点,烈焰红唇配上白生生的脸蛋,把回过头来的举牌小哥给吓了一跳,趔趄地退了几步,一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
褚南茵看他这架势,有些无奈,也没同他计较,低声问道,“是叶峋让你来接我的?”
小哥眨了下眼,一脸懵逼,“叶峋是谁?”
褚南茵额间落下几根黑线,指着他手上写的那个名字,“我叫这名字,如果没错的话,是你要接的人。”
小哥反应过来了,将卡纸在手里卷了卷,那洋洋洒洒的几个字立马被揉进内里,“他们在这边,你跟我来。”
路上小哥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下,原来他是叶峋在巴厘岛临时雇佣的司机,专门为这次参加婚礼的客人服务,因为给他直接安排工作的人不是叶峋,所以并不清楚他的名号,只知道别人都唤他一声‘叶总’。
举牌小哥将她带到了机场里一间咖啡馆,轻车熟路地穿过一排排桌子把她引到一个角落。
叶峋坐的位置刚好对着外边,褚南茵一眼便瞧见了。
这几年一直在北城闯荡,褚南茵逢年过节才回港城一趟,很难碰上叶峋,没想再次聚在一起,却是要参加他的婚礼,不得不说,时间过得真是飞快。
“你个死丫头好端端关什么机,如果不是笙哥跟我说你已经上飞机了,我还以为你真要放我鸽子呢!”叶峋一看到她人便怒气冲冲道,人坐着也丝毫不影响气势。
褚南茵被他这么一吼才想起来这事,赶紧从包里掏出来手机来,一打开,来电短信提醒便一条条接踵而至。
“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她笑眯眯道,讨好似地在他对面坐下,看到桌上放着一杯咖啡,挑了下眉,“这是给我点的吗?!”
叶峋横了她一眼,冷道,“不是,笙哥的,要喝自己去点!”
褚南茵总算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字眼,但还是不确定道,“笙哥?于笙?”
叶峋语气很差地‘嗯’了一声,眼睛上下扫了她几眼,语气有几分嫌弃,“脸上怎么跟刷了层面粉似的,吓人。”
褚南茵抛了个卫生球给他,回到刚刚的话题,“那他人呢?”
“肾虚上厕所呗。”
褚南茵听了很是无语,看着桌上那杯还没动过的咖啡,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紧张。
“你知道因为你关机,人家差点赶不上中午那趟飞机,早让你设个闹钟你不设,害人害己了吧?”叶峋一脸恨铁不成钢。
褚南茵嘴巴微张,想到在飞机上接到的电话,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于笙给我打过电话了?”
叶峋喝了口咖啡,不想说话。
褚南茵自个儿拿起手机翻看。
关机后,除了叶峋来电话外,还有一个陌生号码,赫然就是今天在飞机上和她只说了一句话便被挂断的那个……
难怪叶峋刚刚一副想吃了她的表情,她现在也想吃了自己。
余光里有个人影朝这儿走来,褚南茵触电般抬起眼,来人正是他们刚刚口中说的人。
他的模样没有多大的变化,清隽的面容褪去青涩,线条更加硬朗,眉眼淡雅,如空远幽静的渺渺青山,不动声色,却足以让路人驻足观赏。
今日的他穿着一件银灰色的衬衣,黑色西裤,颜色单调简洁,却衬得他气质越发矜贵清俊,似玉温润。
褚南茵看得失了神,直到他走近了,缓缓在她对面落了座,她才收回了目光,面上有些窘迫。
“你的座位在哪呢,为什么我没找到你?”于笙一坐下便问道,语气平静,寻不到一丝恼怒。
褚南茵扒了扒头发,眼罩把她的脸遮了个大半,几年没见,他能认出来才怪,“我、我一上飞机就睡着了,手机也没电,抱歉,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
于笙颔首,一双眼古井无波。
叶峋在一旁却‘嗤’了声,一脸嫌弃,“猪吗?一睡睡八个小时!”
褚南茵鼓着腮帮,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狗嘴吐不出象牙!
眼睛再移到对面安静如风的人,心底的紧张感更甚,为了掩饰自己此刻的不自在,她拿起桌上那杯咖啡喝了一口,刚入喉间,便听到叶峋缓缓道,“你喝的是于笙的。”
“咳、咳……”
褚南茵捂嘴,有点烫手般放下了杯子,咖啡洒了一点出来,桌上一片狼藉。
于笙在一旁默默看着,见对面的人羞得脖子根都红了,几不可见地勾了下唇,轻声道,“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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