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着不好。”
高渠弥点点头,扬声道:“姜姬养养身子,明天早上赶路,晚间可以到里镇,那里的耕会盛大,热闹非凡,值得一游。”
姜琼燕内心戚戚,讥讽一声:“高商好兴致啊,昨天这乐子我可是享到了,滋味妙得很。”
高渠弥叹气,并不打算此刻解释,吩咐侍女照料好,只身离开。
似睡似醒的感觉不好,姜琼燕看侍女忙碌,不知怎的想起了邵香。自己身边的人,换了又换,很有点惆怅之感。
“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低下头:“小的是奴隶,主子没有起。”
姜琼燕一愣:“那你?”
侍女怯生生的:“是高大人把我买回来的伺候您的,你和他都是我的贵人。”
姜琼燕裹着被子坐起来,屋子冷飕飕的,侍女穿着粗布衣裳,一脸稚气。
入夜,侍女睡在地上的被褥里,离火炉偏近,姜琼燕看没有多余的取暖物,就把目光放在远,看窗户由暗转亮,突然想再探究探究邵香的事情,在别人看来,不过一条卑贱的生命。可是自己,不想变成那样。
清晨,姜琼燕看着桌上的两件物什,停了动作。
侍女顺着眼光看过去,似乎也觉得不对,忽然惶恐起来:“小姐,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姜琼燕拿起铜镜塞进衣袖:“是你拿的吗?”
侍女噗通跪下,慌张无比:“不是,不是我,高大人说以后可以陪着小姐,我很高兴,怎么还会拿您的东西。”
姜琼燕叹气,把匕首勒在腿上:“昨天另一个是哪来的?”
侍女慌的口齿不清:“我不知道。我单独被买来的。”
“起来吧。”姜琼燕走到一旁,一见吵,头疼。
那块佩玉丢了。没有纪念价值,但是值钱。如果将来遇到难处,也是有用,但丢了就丢了,不算大事,反正短期自己是没有机会用到的。
姜琼燕制止了侍女的纠缠,她头又大了。一群不上心的人啊。没有簪子了!苍天赐一个皮筋吧。
束发乃礼仪。姜琼燕黑发披肩,身穿高渠弥的一件大袍子,捂着脸上了牛车。侍女彷徨无措,在高渠弥的眼神下喏喏的进了车内。
姜琼燕不想理会高渠弥,转述给侍女,侍女面颊熟的像桃子,怯生生对外面说:“大人,小姐说路过摊贩要买个簪子。”
高渠弥目睹姜琼燕青丝柔顺,仿若丝帛,自然了然。
侍女不过十六七年纪,绞着手指,下定决心的掀开一点点车帘,痴痴的看着高渠弥的容颜,娇羞的垂下脖颈:“大人,小姐说,请你给我取个名字。”
姜琼燕翻个白眼,这番场景怎么弄的跟夫妻吵架似的。再个,那大人小姐的称呼,仿佛自己白白低了一个辈分。也不能叫夫人,不能叫公子,真麻烦。
高渠弥看了一眼驼色绢布下怯懦的薄唇,应付的答道:“好,我想想。”
这一声回答,令侍女薄唇划出弧度,高兴的攥紧了车帘。
姜琼燕昏昏欲睡,看侍女一脸女儿态,突然就想到了召忽。那个人,总是一团和气,笑的眉眼弯弯,仿佛垂下花枝的紫荆花。
“就叫姜琴。”
姜琼燕哼了一声:“就叫高琴。”
侍女怔了怔,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驼帘一角忽的伸进一个剑柄,侍女一缩,姜琼燕抓住剑身,入手冰凉而凹凸有致,嘴上不屑:“怎么,不满意啊?我家可不缺侍女。”
刷拉一声,剑柄被抽出:“高琴。”
侍女初听小姐之言,只当她嫌弃自己。可是高琴跟着高大人之性,只能更高兴。
牛车顿了顿停下来,赶了一早上路,集市早就繁荣起来。姜琼燕掀起一角,上次触到管夷吾的逆鳞,应该就是经商之说,商人低贱。
乱世商道,多以行商,坐商难以挣得大财,不过县城无地庶人,做手工挣点是点。
高琴下车,走到簪饰之前,两眼放光,爱不释手,拿一个好久都不舍得换,可又舍不得不换。
小镇小商,架上全是木簪。姜琼燕摇摇头,木簪无所谓,可是这雕工实在糊弄人,粗糙不精,看着实在没有美感。
正细细打量那摊贩,突见一方名士持剑走过,手中执剑削长细窄,颇为精致。眼看目力不所及,姜琼燕情急下猛然探出半头,秀发顺着车窗划出几缕随风摇摆。
高渠弥回头一看,目光蓦地阴沉,剑柄一甩,撩起车帘盖住那半张秀丽面容。
姜琼燕气急,高渠弥这厮怎么这么古董,那剑有几分眼熟,还没来得及看到呢。随即心中一惊。
“大人,你看这个行吗?”高琴愉快的声音想起。
高渠弥轻扫一眼:“嗯,快上车。”
姜琼燕拼命思考眼熟的是什么。自己遇到的人事不过那么几个,慢慢排除,也许想的起来。
高琴凑上前:“小姐,我给你束发吧。”
“嗯,束成男人的。”姜琼燕敷衍。
高渠弥示意后面两名伪装成仆从的士兵,跟上前方剑士,深深地看了眼车帘,对车夫点点头。
赶路不能停,在车内吃过中饭,两人掀开车帘。高琴堵住窗口,姜琼燕从缝隙中看着外面景色。土路土山,冷风嗖嗖,天地朦朦。
“高商,你是不打算给我买身衣裳吗?”姜琼燕拢紧身上的男衫,语气冰冷。
荒野中气温寒冷逼人,马儿鼻子前一缕缕白气,高渠弥没有张口说话。
高琴赶紧回话:“小姐,天儿快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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