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灰尘,显然是有人定时打扫的。
谈晓笑着上前,走到桌边:“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进你的书房,所以也没让张嫂进来,都是我每天进来打扫的。”
江屿盯着桌上的一角,问:“桌上的相框呢?”
谈晓的表情显然一僵,眼神闪了下:“你是说你和江屿的那张合照啊,我担心你看了难过所以把它收起来了。”
江屿直视她:“是担心我会触景生情还是你不敢面对?”
谈晓脸色一变,口齿不清的说:“立琛,你在讲什么呢,竟说些胡话。”
“谈晓,我不是——”
“立琛!”谈晓尖声打断江屿,她像是意识到江屿接下来要和她说的内容,神色间无措了起来,急促地说,“我去给你泡杯咖啡吧。”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知道你已经好了。”江屿沉声道。
谈晓脚步一滞,背对着江屿既没有往前走,也没有回过头。
“你曾经是个优秀的心理医生,最清楚应该如何伪装成精神病患者。”江屿接着说道,语气笃定。
谈晓没做出反应,江屿也没再逼她,书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墙上的时钟还在嘀嗒作响,空气里有僵持的味道。
半晌,谈晓紧了紧身侧握成拳的手,还是没有回头,机械性的开口,只觉得喉头发干,出口的每个音节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割在她的心头上,让她出口的话都带着明显的颤抖:“你怎么看出来的?”
江屿顿了下才答:“你的情绪太稳定了。”
他话说出口谈晓就明白了,精神病人的病情是反复的,时好时坏,情绪时而处在失控的边缘,但是偶尔也会恢复自我意识。
但是她在江屿面前却从来没有恢复过。
谈晓苦笑,有种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感觉。
“知道的时候为什么不拆穿我?”
江屿抿唇不语。
谈晓声音发干:“那现在为什么要说?”
江屿脸色沉了沉:“谈晓——”
“你为什么要说……你为什么要说!”谈晓突然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之后又哽咽出声,“你为什么要说,你为什么不继续装不知道,继续演下去,你之前不是做的挺好的么?”
江屿神色凝重:“谈晓,你在自欺欺人,我是江屿,不是立琛。”
“你是,你是。”谈晓反驳道。
“你心里清楚,我不是他。”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之前扮演他不是扮演的挺好的么?”
江屿拧着眉头,沉着声音说:“谈晓,你在试图将我变成另一个立琛,可是我永远也不可能是他,他已经死了……五年前就死了。”
谈晓听完江屿毫不留情的话,掩面失声痛哭:“我不能接受他离开我……我不能接受,他怎么能离开我……他说过会和我过一辈子的……他说过星雅出生的时候他会我身边的。”
谈晓几乎是吼着在说话,以至于声音到后面有些力竭。
江屿有些不忍,想安慰她却又无从开口,这种感觉就像当初眼睁睁的看着王立琛在他身边失去生命时那样,想要挽救却又力不从心。
“谈晓,你应该要面对了。”江屿最后只能说出这句。
——
江屿问从楼上走下来,张嫂和王星雅在楼底下并排站着看着他。
“爸爸。”王星雅的声音糯糯的,有些胆怯,显然是被书房里传出来的谈晓的哭声吓到了。
江屿朝她招招手,王星雅跑过去,江屿一把抱起她,对张嫂说:“星雅我带走。”江屿往楼上看了眼,“你看着她。”
张嫂叹口气,点头:“好。”
从别墅出来,坐上车后,江屿神色疲倦,抬手揉了揉眉心。
“爸爸,妈妈怎么了?”王星雅在后座上扒着座椅问。
“她想你爸爸了。”
王星雅转了转眼珠:“另一个爸爸?”
“嗯。”
想起谈晓刚才的反应,江屿不断质疑自己,他是不是太偏激了?
可他知道,对于谈晓,只有挑破她的脓包,让她直视血淋淋的现实,她才能从偏执中走出来。
江屿靠着椅背,脑海里又浮现出五年前的场景。
“江屿……如果你活下去了……帮我照顾好谈晓……还有孩子……”
王立琛当时满脸鲜血,用尽最后的力气和江屿说了这句话,然后就在他面前没了呼吸。
江屿一直觉得王立琛的死他难辞其咎,或许是因为心中难以释怀的愧疚之情,又或者是王立琛最后的遗言,所以江屿在谈晓第一次出现人格转换症状,将他认作王立琛时,他没有否认。
他在她面前扮演着王立琛的角色,让她活在自己的幻想当中,以期减少自己的罪责感,他原本觉得这个角色或许他要饰演一辈子,直到束荫出现,他和谈晓之间的问题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
“爸爸,你别不开心。”王星雅伸手揉了揉江屿蹙着的眉头。
江屿一笑,眉头也就跟着舒展开来。
——
束荫正一个人在公寓里看之前从江屿那拿过来的心理书,手机响起时,她扫了眼手机屏幕,立刻合上书本,拿过手机趴在沙发上,盯着屏幕傻笑了两声。
“喂。”束荫翻了个身躺在沙发上接通电话,声音里都带了笑意。
“小束。”
“星雅?”束荫听到王星雅稚嫩的声音时愣了愣。
“小束,我今天可以去找你玩吗?”
束荫坐起身,有些不明所以,顿了下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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