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本人根本就还没有对他完全敞开心扉。
不过是他三年来的执着终于打动了嘉和帝,给了他接近嘉怡的机会,只是不知为何这样隐秘的消息居然传了出来,还被母亲知晓。
他思索半晌,试图解释:“娘,嘉怡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样,她为人和善,聪明果敢,明大义、有远见,其实她这些年来为朝廷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陛下。”
裴将军犯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错误,就是在自己的母亲面前狂夸别的女人。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是无私的,并不代表母亲对一个将要抢走自己儿子女人也充满爱意。若非如此,古今也不会有那么多婆媳不和的惨案了。
自从裴老将军离世之后,裴如许是裴老夫人唯一的精神支柱,如今儿子为了另一个女人居然敢忤逆她,这让她气闷的同时又委屈不已。
何况近两年来,舒白为了能让舒衍坐稳帝位,在朝中雷厉风行、张扬跋扈,为他背了不少黑锅,在世家贵族中的风评并不好,稍微有点底蕴的人家都不愿意沾上嘉怡大长公主。
裴老夫人愤愤的拍了拍桌子,开始撒泼:“你就是要气死我,是不是?我今天就把这话撂在这,你要是敢娶她进门,我就敢投缳上吊,干脆去底下陪你爹。”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嘉怡她根本没想要嫁我。”一惯冷静的裴如许遇到老娘撒泼也无法,只得先哄住,这也是事实。
“真的?”
“真的。”
裴老夫人心中一喜,脸上哪儿还有泪水。
裴大将军又如何不知道他娘的伎俩,娘亲哄好了,心中到底苦闷:“娘,您没事儿子就先回院子了。”
“去吧。”
裴如许走后,一个长相颇为温婉的姑娘从后厢房出来,红着眼眶扑进老夫人怀里:“老夫人,玉莲怕是和许哥哥无缘了。”
李玉莲是裴老将军副将的遗孤,当年裴老将军和李副将双双战死沙场,玉莲的娘没过多久也去了,老夫人怜她,特将她接近府里养着,养了这许多年,早就有了感情,而玉莲也对她的儿子芳心暗许,老夫人早有打算等着年龄到了,就将两人婚事办了。
不曾想拖了这许久,如今儿子居然被公主盯上了,她爱怜的摸了摸玉莲的秀发,语气和蔼:“好孩子,你是为娘看中的儿媳妇儿,娘说你们有缘那就肯定有缘。”
李玉莲仰头看着老夫人,眼中仍有犹疑:“可是,那位是公主......”
话未说完,老夫人嘴角抿平,语气中多有不屑:“公主又怎样?那样一位公主怎能配得上我的许儿?放心吧,娘心里有主意,保准让那位公主知难而退。”
裴老夫人已经完全将玉莲当做儿媳妇看待,在她面前一直以“娘”自称,玉莲又怎会不懂,有些羞涩的扑进老夫人怀里:“劳娘费心了,玉莲的娘亲走了,今后您就是玉莲的亲娘,儿定会孝顺您。”
听了这慰贴的话,老夫人的褶子脸笑成了一朵花。
......
陆棠自看到那封加急密信,迅速将手中的事情交给信任的将领,便不管不顾的策马奔袭回京。
她怎么敢?
此生她只能嫁他,前半生他犯了错,后半生都赔给她,所以即使是抢也要将她抢回来。
陆棠红着眼眶一路狂奔,马跑死了三匹,终于在接到信的第十三天赶回了帝京,此时距离新年也不过半月。
他到了帝京,带着满身尘土直接进宫面圣。
嘉和帝在龙延殿批改奏折,听内侍禀报“灵幽王世子求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待看到满面风霜的陆棠时,也是一惊:“未有召命,私自进京,你居然还敢如此堂而皇之的来见朕,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吗?”
陆棠丝毫不惧,眼神深沉的盯着嘉和帝:“臣要是再不回来,陛下打算将臣的妻子配给谁?陛下不要忘了曾经的约定。”
嘉和帝今年已满十五,长高了不少,身上帝王的威势也越来越足,此时面对在边境磨砺多年,成熟稳重不少的陆棠竟觉得有些气短。
大抵还是心虚,当年他与这位世子做了那样的约定,如今确实有些不想履约。
他实在是不想让皇姐再守着这样一个人过一生,所以才默许了裴如许接近皇姐,可是陆棠的反应未免太快,刚听到点风声便回来了。
舒衍面色有点尴尬:“朕怎么会忘记呢?这其中恐怕是有些误会。”
陆棠根本不吃这一套,面色冷凝:“我要见她。”
“皇姐恐怕不是很愿意见你。”
“陛下,当年您困守帝都,是微臣帅五万大军救您于水火,带来了先帝最后一道诏书。后北夷骚扰边城,臣自请命,为您荡平北夷,驻守边疆两年有余,求的不过是一个重新靠近她的机会。”
舒衍摸了摸鼻子,无话可说,良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吧。”
“微臣谢陛下。”陆棠神色一喜,躬身谢恩之后转身大步离开。
......
长乐宫。
在自己的宫殿里,舒白向来散漫,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浅粉的裙袄斜倚在暖榻上看书,宽大的衣袖从她拿书手臂滑落,露出一截被妖娆无比的海棠花所缠绕的玉臂。
陆棠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两年未见,她丰腴了不少,五官也长开了,比之十四五岁时的她,更多了几分凌厉惑人。
根本等不及宫女禀报,他直接走到她跟前一把将人搂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馨香,满足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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