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
而对于和悦来说,曾经安如麒一片真心放在她手中,她不屑一顾,如今他死心,两人相敬如宾。每每看着他宠爱红玉那个贱、妾,心中却又憋着一口恶气,那感觉别提多糟心。
扯得远了,拉回来,裴老夫人带着李玉莲跪在舒白面前,周围无人说话,嘉和帝的脸色已经黑了,舒白倒是面色平淡,轻抬眼帘看着面前的一老一少,嘴角勾起一点缥缈的笑意,沉吟良久,微微偏头看着底下眼露讽意的和悦:“安少夫人可有什么高见?”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和悦公主那一席,那些带着嘲讽的、怜悯的、轻蔑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射穿,和悦心中暗恨,也只能窘迫的低下头,诺诺道:“臣妇愚钝。”
轻轻点了下和悦,舒白也不再管她,扭头看着跪在身前的两人,一手支在案桌上露出手腕上妖冶美丽的缠枝蔷薇,叹息一般的出声:“既然这位玉莲姑娘与裴将军之间如此情投意合,今日本宫便出面做个主,赐玉莲姑娘给裴将军做个......妾吧。”
舒白说到要给李玉莲和裴如许做主时,裴老夫人面色一喜,以为她要赐婚,没想到是做妾,当即浑浊的老眼一闪,便又准备哭诉。
跪在一旁的李玉莲更是面无血色,一双杏眼里盈满泪水,那模样别说多委屈了。
裴如许黑着脸跑过来,跪在嘉怡面前:“还请公主收回成命,如许对玉莲并无感情,家母所言如许毫不知情。”
裴如许在宴会上咋见陆棠,心中憋闷,多喝了几杯酒,没想到出了趟恭,回来他老娘就摆了这么大个场面。
舒白看了一眼依旧一身黑衣的青年,低垂眼帘,遮住眼中的情绪,语气中仿佛有几分烦恼:“你们倒是把本宫搞糊涂了,到底是怎样呢?本宫很好说话的,想要什么想清楚再说。”
长公主殿下生气了。
这是所有人的认知。
这裴家也真是搞笑,老娘带着个年轻女子上来,话里话外都在编排长公主配不上自家儿子,而且家中已有亲事。
不明所以的人还真以为长公主殿下又在以势压人,没想到裴将军又跳出来根本不承认有这样一回事。
舒衍的脸色已经极为难看,这裴家的老夫人真是拎不清,当他皇家是什么?当年在他面前也是这样一幅做派,好像皇家真欠了她多少似的。
要不是他看着这几年裴如许对皇姐一片真心,才稍微松了口。现在反到过来嫌弃他皇姐,真倒是安逸日子过多了,不知道天家的门向哪边开!
裴如许心中绝望,他知道自己大概又一次失去了站在她身边的机会,不仅如此,裴家也已经彻底得了帝王的厌弃。
他躬身跪在长公主面前,极力克制心中的悲愤:“微臣与玉莲确实毫无情分,不愿抬她进门。今日家母莽撞,冒犯了公主,还请殿下宽恕。如许感激不尽。”
不等舒白出声,又起身面向舒衍下跪:“微臣自知有罪,自请戍守边城将功赎罪,请皇上成全。”
裴老夫人闻言只觉眼前一黑,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明明只想带着玉莲在大长公主面前走一遭,让她知难而退。
如许说他有罪,他哪有什么罪过?不过是不想取一个嫁过人又不能生育的公主,这算什么罪了?难道真要她裴家娶个破鞋进门又绝了后才好吗?
李玉莲听到裴如许那句“微臣与玉莲确实毫无情分,不愿抬她进门”便已面白如纸。
舒衍都气笑了:“既然裴将军自请戍边,朕便成全你。带着你娘和这位玉莲姑娘下去吧,朕给你三天时间,料理好家事,三日后出发。”
好不容易从上一个打击里回过神的裴老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开口就想哭诉撒泼,被裴如许架着带走了。
经了这一遭,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上首神色难看的帝王以及面色无波的长公主殿下,心中都有几分虚,宴会再难回到最初的热闹。
看了一出好戏的陆棠突然起身,笑着走到嘉和帝面前躬身行礼:“好好的宴会被一群不懂事的人破坏了。陆棠自请献曲一首,望陛下成全。”
舒衍嘴角一抽,今天的人都求他成全,他能说什么?陆棠这货这会儿站出来,无非是为了皇姐,他也有点好奇这家伙要干什么,眼睛闭了闭,无可无不可:“准了。”
陆棠侧身看了舒白一眼,嘴角勾着一抹笑意,大步走上高台,原来他是要弹琴。
当那熟悉的前奏响起时,舒白神色一动。
前奏奏完,陆棠眼睛直直的盯着舒白,薄唇轻启,低声吟唱: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
晕开了结局
帘外芭蕉惹骤雨
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
惹了你
……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
陆棠唱的这首正是舒白唱过的那首青花瓷,这首曲子本身描述的就是男子对女子的深情,由陆棠低沉中带着无限深情的嗓音表现出来,仿佛情人在耳边低声说着情话,不少夫人、世家小姐不自觉的沉浸其中。
一曲毕,他缓步走到有些呆愣的舒白身边,单膝跪在她身前,捉住她的手,郑重道:“公主殿下,微臣倾慕公主已久,想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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