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仪有些惊讶:“前几天徐正宇告诉我的……你不知道吗?”
徐正宇告诉她的?
他怎么会了解自己跟时砚之间的事情?
联想到那天在市区医院徐正宇欲言又止的表情,阮之之皱了皱眉,摇摇头道:“我确实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啊?”
陆婉仪闻言,似乎是有些犹豫,半晌才开口,“其实我也还没证实过,不过徐正宇告诉我,时教授的家庭背景不一般。说起来,他也挺可怜的,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是起码我会真心祝福你们。”
“……亲爱的,你说重点好吗?”
“咳咳。”看她有点着急,陆婉仪也不再卖关子,往阮之之这边凑过来,表情很严肃,像是要讲述一个惊天秘密般,结果张了张嘴还没开口,恰好看到boss来巡视。
于是两个人迅速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区域,继续兢兢业业的工作。
下班后,阮之之还没来得及问陆婉仪到底是什么事情,就接到了顾念的电话。
以为顾念又和程风瑾吵架了,阮之之摁下接听键,漫不经心问:“大小姐,今天又有什么指示?”
电话那端的声音十分嘈杂,仿佛人来人往,而顾念久久没有回应。
皱了皱眉头,阮之之觉得事态可能比较严重,于是匆匆收拾好东西就从公司走出来,一直走到电梯旁边那条安静的走廊,才停下脚步,又问了一句:“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呃……之之,”对方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是这样的,李司晨他……昨天凌晨出车祸了。”
思绪有那么一瞬间的断片,阮之之有些不可置信,于是又确认了一遍:“李司晨出车祸了?不会是你跟他们联合起来骗我的吧?”
“不是不是,是真的。”顾念赶紧否认,“我跟风瑾现在都在医院呢,警察说,李司晨昨天夜里出去跟朋友喝酒,凌晨一个人开车回来,因为酒驾,一时没留神撞上了公路旁边的护栏。”
她沉默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他伤得还挺严重的……医生说他肋骨有三处骨折,有一处牵涉到腿部大动脉,导致大出血,而且脑部还有挫裂伤……唉,怎么说呢,反正,挺可怜的。”
大脑有些混乱,阮之之花了十秒钟的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情。
然后,还没等她开口,顾念又自顾自地道,“风瑾说,李司晨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两通电话都是打给你的……所以,他希望这段时间,你能来医院陪李司晨几天,毕竟、毕竟不管怎么样,我们也曾经是大学同学嘛。”
原来昨天凌晨接到的那两通电话,不是他一时兴起。
看她一直没反应,顾念有些犹豫地问,“之之,你还在听吗?”
阮之之回过神来,问:“医生是怎么说的,情况危险吗?”
“之前说很危险,不过手术挺成功的,他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医生说再观察24小时,如果没什么情况的话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去了。”
“既然这样,”空无一人的走廊里,阮之之垂眼站着,语气很平静,“那我就没什么必要去看他了。”
顾念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没说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一阵刺耳杂音,等消退之后,声音却换成了程风瑾的。
他开口,心平气和道:“阮之之,其他不论,好歹司晨在大学四年里也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过,我承认当年是他辜负了你,不过你现在跟时砚在一起,两个人也算是扯平了,不拖不欠。”顿了顿,程风瑾向来淡漠的语气里隐隐有些讽刺,“哪怕是以大学同学的名义,让你来医院看望他一下,很难吗?”
阮之之握着手机,竟然有些晃神。
过往回忆一幕幕,像泛黄发旧了的照片,在她眼前掠过。
很多事情都已经记不清了,但她知道,当年对李司晨的感情是真的,而现在不爱了,也是真的。
她走到窗边,语气很淡:“你明明知道,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很复杂。程风瑾,我跟你打个比方吧,假如现在,你的前女友病重,需要你去医院看望,你会不会去?”
阮之之心里再明白不过,如果只是去医院看望一下李司晨,对她而言其实没什么别的意义,顶多会花费她半天时间而已。
可是如果时砚知道了……
时砚这个人,控制欲强,想得又多。
她已经欠他很多了,不能再做这种明知道会让他疑心的事情。
程风瑾没有说话,半晌,却突然笑了笑:“只是来医院看望一个朋友而已,阮之之,如果你心里真的这么坦荡,为什么不敢来?”
似乎是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顾念赶紧抢回了手机,急匆匆道,“哎呀你看你们两个,有话好好说嘛。”说罢,又忍不住叹气,“之之,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李司晨现在孤零零躺在这里,家人都在美国,挺可怜的……而且他最后两通电话打给了你,我觉得,你应该是他在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最想见的人。”
最想见的人吗?
当年她片刻不离陪伴左右,他又什么时候多看过她一眼?
真是一切都乱套了。
阮之之忍不住有些烦躁,她揉了揉眉心,视线无意间往窗外一瞥,却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路虎静静停在公司路边。
而时砚动作懒散地倚在车门上,微微低着头,好像在抽烟。
他在等她。
皱皱眉,阮之之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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