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您知道是谁?”
珠帘后的女人是“与友”的老板。雷俞斌对这个女人有些顾忌,虽然知道她是鬼物,却并不清楚是什么来路。虽然打起来他不一定输,但动物趋吉避凶的天x_ing在警告他,不要轻易招惹这个女人。刚才顾苏的祥光之下他都有些不舒服,这女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女人偏了偏头,仿佛是在撒娇一般的语气,“不过,只要不是魂飞魄散,死亡也不过是另一段路程的开始。”
众妖聪明地不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继续饮酒狂欢。没过多久,门口突然又闯进一个人来,来者正是管辖这一片的顾寅涵。
他微眯着眼,跑动得有些急促的样子,开门见山道:“刚才是不是来了个叫顾苏的人?”
在场的妖怪面面相觑,显然对于他反常的样子有些不太反应得过来。顾寅涵有些不耐烦:“我都看见金光了,就直说他去了哪吧。”
虎妖面色微沉,对方是国降部的人,总要卖些面子。他伸出手,冲着标示洗手间方向的牌子一指。顾寅涵抱拳说了声多谢,气势汹汹地冲着洗手间去了。
顾苏倚着墙静静等着,洗手间的门被人用力推开,他也只是微微侧头看了眼,又收回目光。
顾寅涵冷声道:“你是不是去姚馆长那了?”
“我去的时候他还活着,那是几天前的事情了。”顾苏轻轻说道。
“你去过之后,他就死了。”顾寅涵说道。
顾苏将脸转向他,无声注视。顾寅涵向前一步:“你为什么要去博物馆?”
“实宗有戒律,不得与活人结怨,不得伤活人x_ing命,你为什么觉得是我?”顾苏疑惑地问道。
“我可没说一句是你。”顾寅涵恢复面无表情。
顾苏站直了:“可你句句都像在说是我。”
“我只是觉得,与你有关,而你不自知。”顾寅涵言语中意味深长。
“既然我不自知,你来找我也没有用。”顾苏低头看表,已经是正式开启倒计时了。
三、二、一,开了。顾苏抬头,一言不发拉开面前隔间的门踏了进去,他并不想和顾寅涵多言。
顾苏抗拒的态度让顾寅涵有些气闷,却也不得不承认顾苏说的是实在话。
他的辖区最近非常不太平,先是孤魂野鬼流窜,好几个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魂飞魄散,再是何源被人杀死在他经常带人苟合的暗巷里,还被人剖开肚子取走了蛇胆。现在又是顾家负责驱邪做法事的博物馆出了意外,馆长虽然是死于心脏病,但因为惊吓过度而死也没错。
顾寅涵直觉这一切与顾苏有关,但顾苏的表现毫无破绽,他确实不知情。
还有那柄鱼师剑,寻常人可能要从文物鉴赏方面去鉴定,但他不需要,他踏入地下展馆的瞬间就已经知道“鱼师”是赝品。
滔天的怨恨开始渐渐消散,甚至是墓葬坑里的甲兵,怨毒与刻骨的仇恨也已消失。那并不说明仇怨化解,只能说明一件事——它们已经从沉睡中苏醒,离开这个地方,前去复仇。
一栋陈旧居民楼内,凌晨时分大部分居民已经休息了,只有少数几扇窗户里亮着灯。
万籁寂静,所有的房门都紧闭着,楼道里没有灯,只靠着前后尽头的两扇窗在明朗的夜晚投进一点月光。但今日连月光都没有,几乎是浑然全黑了。
通身萦绕着浑浊腐气的甲兵在走廊外徘徊,手中的双刀刀锋雪亮,在地面稍稍带过,留下一道黑色划痕。手握青铜剑的甲兵缓缓移动,站在一扇门前,一动不动了。逐渐其他甲兵也聚集了过来,浓郁的黑雾滚滚而来,没过大半的身体。
他们手中握着各式各样的兵刃,弓矢、、短剑、长戈,身上的甲胄却整齐划一。
恶鬼在怨恨与痛苦中挣扎,又将挣扎转化为怒火,拉扯他们陷入更黑暗的深渊。
就在这里……明明就在这里……
“吼——吼——”一声接一声浑厚的吼声从门内传来,巨大的声音掀起音浪,仿佛要将甲兵重甲下的骨头震散,杂乱的枯发四处飘动,脱离身体的一瞬间就化作了湮粉。
祖师爷像一道金光一闪而逝,感觉到门外的脏东西消失,虎贲还以为是被自己吓跑了,兴奋地在原地踏了几步,一条小尾巴摇得十分欢快。
睡觉去!
第十九章
周录康回到家,老婆孩子都不在,不过一百平的房子里显得有些空寂。
最近实在是倒霉透顶,似乎这辈子的霉运都集中在此时,事业、家庭,毫无幸免。
资金链的断裂导致他的小公司濒临倒闭,如果有人愿意投入资金,他一定可以转亏为盈,但他的信用记录以及不足以让别人再进行投资,连以往交好的一些公司老总也避而不见。
更雪上加霜的是,不久前儿子周博言检查出肠癌,医药费、住院费、化疗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老婆赵怡馨结婚后就没有再工作,儿子住院后她就在医院照顾孩子,整个家就靠着周录康一个人的收入。
家里那些亲戚什么德行他清楚,穷乡僻壤里做点农活,卖点杂货,一年下来攒不到几个钱,周录康一家在老家算是富裕的,更别提让那些人借钱给他了。
当年考上了好大学,毕业后到城里定了居,周录康就算是与那帮子亲戚划清了界限。他爸还活着的时候,他过年还是会回老家一趟,谁不说他有出息?但周老爷子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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