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氏计较。
老太太:“慎言!你说这种话不怕遭天谴吗?”
不等安氏辩驳,宁容妗先声夺人:“事实就是我今晚被人流挤到一边迷了路,五叔母这样毁我声誉,简直是居心叵测!”安氏怒瞪着眼睛,火冒三丈:“好啊你,你竟敢和长辈顶嘴!”
宁容妗不甘示弱:“五叔母为长不尊在先,团团只是说实话!”
安氏冷笑:“你说你被人流挤散了,可当时你三个哥哥都在一边,你为什么不喊?”
“当时我在一边看凤凰灯,离三个三个哥哥比较远,又正好帝后在城楼上出现,人群欢腾,哥哥们根本听不见。”
“当时五叔母也在,难不成五叔母要否认吗?”
她逼视着安氏,高扬着小下巴,字字在理。安氏被噎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下,怒道:“和长辈这样顶嘴,这是你的家教吗?”
和你要谈什么家教!她心里腹诽着这句话,终究没说出来。
这时众人意料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老太太举起一边的茶杯朝安氏顶上砸去,闷闷的一声,正正砸到安氏的额头上,啪的一声,青釉茶杯碎开在地上,残留的茶水浸湿了织金羊毛地毯,晕染一块有一块的水渍。
宁容妗惊呆了。
宁容安等人吓哭了。
安氏尖叫了一声:“死老婆子,你敢这么对我,你早就该死的,你这个老不死!”
场面混乱成一片,尖叫声、咒骂声、还有奴婢上来拉安氏的劝慰声……
这情况怎么那么不对劲儿啊?
安氏不是那么冲动的人,老太太……额,不一定,可能真被气着了。
老太太举起拐杖抽了安氏一棍子,中气十足:“来人啊,把这个胡言乱语的疯子给我拖出去,家法伺候!”
宁容妗:祖母您怎么突然这么精神了。
一声声闷棍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听得人胆寒。
这场闹剧最后以老太太罚了安氏三十棍子、三个月的月钱和禁闭剧终。
夜色很深了。
前头几个小丫鬟打着灯笼带路,宁容妗乖乖跟在爹娘身后,后面还有三个方才才找了人回来的哥哥。一行人进了洵雅院,院门就被关上了。
看这架势,除了大会审还有小会审。
宁容妗在走进房门之前给自己点了根蜡。
之后在心里迅速思考对策。
三个哥哥臭着脸的样子已经说明了失去了这三座大山了,只有爹爹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
虽然爹爹在娘面前,貌似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不管了。
她朝爹爹抛出一个救命信号,挪了挪步子,趁着娘亲不注意躲到爹爹身后去。
姚氏看也不看,阴森森道:“找你爹没用,好好给我交代清楚了,就放了你。”
步子顿了下来,她压低眉毛内收嘴唇,拿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瞅着爹爹,酝酿着眼泪。
宁息阗左看看右看看,没憋出半个字来。
宝贝儿啊,爹也无能为力啊……
宁华彻和宁华呈两座大佛一样坐在椅子上。宁华莫顶着凌乱的头发,挪到团团边上,正想说两句,就看见他妹妹包着两眼泪直直的望过来,嘴里的话打了个旋,就变成了:“团团,吓着没有啊……”
团团使劲儿把眼泪眨巴出来:“没有。”
“得了吧,赶快交代清楚了。”
娘亲一发话,宁容妗下意识就把眼泪一收,站直了答话。
“我就是看见平王了,娘,我就慌了,就跑了,就……迷路了。”声音越来越弱,她演技爆发,一颗一颗的金豆子唰啦唰啦往下掉。
啪嗒啪嗒溅落在地面上。
三哥哥心肝儿一颤,忍不住了:“诶诶诶,没事儿,不哭啊。”
爹爹心疼了:“蓁蓁,本也没什么事,何必呢?”
姚氏瞟了眼夫君,看着眼泪掉得欢快的女儿。
宫宴发生的事情,姚氏也只是从团团嘴里知道半截,三个哥哥和爹爹并不知道内情。但在姚氏看来,这几人听团团说看见平王发慌,竟然没反应,难道是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可是她没说啊?
百思不得其解,姚氏迟疑道:“你们知道她为什么怕平王?”
宁华莫想也不想:“知道啊,那平王长得那么丑,吓着我们团团了,怎么能怪我们团团呢?”
宁息阗也选择睁眼瞎:“就是,没事了,团团不哭了,爹爹下个月休沐日带你去庄子上玩啊。”
姚氏:“……”
唯有宁华彻转着手里的杯子,若有所思。宁华呈不表态。
看这一个个偏心眼儿!姚氏又好气又好笑,难不成团团不是她亲生的不成,她能把女儿吃了?!
团团泪眼朦胧中还不忘掀起眼皮观察娘亲,猛然间福至心灵,滚到姚氏身边使出杀手锏。那双和姚氏如出一辙的眼睛水意澹澹,嘴里蹦出一句一句肉麻话来:“娘~我举世无双的仙女娘,最爱您了,您不疼小宝贝儿了嘛~”
说完自己先哆嗦了一下。
娘亲淡定的捏了捏那张小脸蛋。
还能这么肉麻,看来那件事没留下阴影。
如此便放心了。
“三个月不准出府去。”
宁容妗张了张嘴,还是皱皱鼻子道:“好吧。”
三个哥哥送团团回水悦居。
夜里的幽草飘啊飘。腰间的玉佩撞啊撞。
“大哥哥好久不见。”
“二哥哥好久不见。”
“三哥哥我们天天见呢。”
宁华彻、华呈、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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