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如何向楚瑜解释如今的情况,清晨和我面对面站着的不是隆晨,而是眼前的楚瑜。更可怕的事情在于,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说出去也叫人难以相信。
“那个,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都是我的错。”
越是长时间的对视越是叫人难堪,我侧过身子从浴室中退出来,大步走向房门外。不久,里面再次传来“哗哗”的水声。
2201.
“你现在外等我,我去开车。”
柔软的棉质地毯上露出一双细致的脚,女人只探出大半个身子,等到全部的房门由里而外推开,我才想起这淡紫色的裙摆正是昨晚的伴娘装扮。
隆晨转过身子,正对上我。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大大的眼睛下冒出一丝青黑,显然是睡眠不足的表现。陈墨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缓然出现在隆晨身后。
命运的可笑之处在于,从来不会以玩笑的方式进行下一个巧合。
楚瑜几乎在同一时刻,从我所站的门边走出。
四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我望着楚瑜,她正朝陈墨的方向望去。率先打破沉默开口的还是隆晨:“真......巧。”
第二次冲锋,她也正用如此不动声色的方式朝我开口:“真巧。”
那时,巧的是我。
现在,巧的是我们。
在我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陈墨一个大步跨至我的跟前,猛然拉过楚瑜的手。楚瑜瞪大眼睛不知如何反应,在这之前,她却下意识跟随陈墨的步子,最终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处。
穿过透明的旋转门,外面便是人潮涌动的街头。清晨的马路早已是一派繁华景象,我和隆晨站在路边像两个闹脾气的孩子,谁也没有主动说话。好像先开口的一方必定是认输的一方,而大家也会自动默认为他在心虚,因为做错了事情而必须接受惩罚。
事实是,你能问一个醉酒的男人做错了什么吗?
事到如今,我也不敢保证自己的脑袋十分清醒。
隆晨没有拒绝和我坐进同一辆车的要求,她唯一表达情绪的方式只是不说话。
沉默的冷暴力比现实的穷追猛打更为伤身,因为有苦说不出。
她沉默地跟我走进家里,然后走进浴室。水龙头下“哗哗”的水声顺着下水管道,渐渐盖住隆晨刻意压抑的啜泣。
“我太害怕了,在看见陈墨的那一刻,几乎难以喘气。”
我试图用力推动浴室的玻璃门,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
“一切都没发生,所幸一切坏事都没有发生。”
隆晨终于推开门走出来,她已经换上了我略微宽大的浴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由哭转笑只是瞬间的事情。虽然她的嘴上再也没过说我幻想的真心话,但是感觉无法骗人。
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浮出我的脑海,陈墨临走前气急败坏的表情和一连串霸气外露的动作,似乎在透露一个讯息......
“陈墨......”
“楚瑜......”
我和隆晨同时转身望向对方,她流露出和我几乎同样的神情。两人突然又明了过来,缓缓放下指向对方的手指。
“陈墨喜欢楚瑜?”隆晨问。
对于这个问题,我从有过思考。如果不是陈墨今天的举动太出人意料,怎么也不会把他和楚瑜联系起来。要知道依照陈墨的性格,死也不会把“兔子就吃窝边草”的行为理解成“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知道,应该是有问题吧。”我能给出的只是这样一个模糊概念,隆晨不以为意,就着沙发的边缘坐了下来。
她撩撩耳边的碎发,终于想起开口解释昨晚混乱的行为:“你喝多了,我找一一拿了房间钥匙。chris把你送过去后回来帮助我们送走宾客,直到很晚。后来,我和楚瑜开了另一间房。我回房间的时候脑袋已经晕晕沉沉,看见床上躺着的人也没多想,胡乱睡了过去。直到今天早上看到我们的门牌号码才意识到,2201和2210仅仅只有一个数字的差别。”
“所以,你是走到陈墨的房间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误认为那是楚瑜?”
隆晨不置可否。
“那陈墨又是怎么回事?”
隆晨摇摇头,接着说道:“我醒来的时候,两人.......躺在一起,真的只是躺在一起,什么也没发生。”她急切地解释道,忽然伸出手指指向我,“你和楚瑜.......”
“你指望喝醉得人能干什么?”
“酒后乱性。”
她的回答真可算是倒打一耙,我稀里糊涂被她扔进房间,又稀里糊涂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即使上天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因为你不可能指望一个毫无意识的的男人本着男性的原始冲动去做些生理上的事情,为什么,呵,因为不行。
***
新婚燕尔的chris终于选择放手,请了整月的假期要和谢一一度过愉悦的蜜月期。
闲人不忙,更何况是处于尴尬地位的闲人。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几米开外的玻璃间内,黑色的办公桌上整齐摆放着chris的铭牌。我想到来到公司的这些日子,和同时打成一片的日子,被chris斥责的日子,被我爸“算计”的日子。
人的yù_wàng总是不断膨胀的过程,当你获得心仪已久的事物时,又会自私想要得到更多。在这座都市的象牙塔里,没有谁能真正成为人生赢家,有的只是不断转变观念和勇于放弃的过程。
“要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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