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之言,岂能有假?”
玺华拜倒,“好,今日,玺华替公子民稷,与楚侯立下誓约,只要楚侯放我夫君归楚,玺华愿留在楚国。”
这女子是巾帼豪杰,连公子民稷在她眼前,也不过庸人一等。
她走上来,微风扬起那雪白的衣袍,衬得女人绝色的脸庞清凉如霜,她伸出手,与桓夙击掌。
第一声传来,公子民稷痛苦地闭上了眼。
第二声,他扣住铁栏的手暴起了青筋。
第三声终于落地,公子民稷咬着牙颓丧地坐倒在地。
桓夙命人开释公子民稷,让他从牢笼之中出来,公子民稷跌跌撞撞地挣扎起,脸色沉痛而复杂地看着玺华,她微微一笑,清凉如荷的脸一如往昔一般,全是爱慕和眷恋,却不再过去了。
“他日公子与夫人是否有相聚之机,全在公子的本事了,连郑伐楚的确是下策,公子民稷身边谋士如云,想必定有清醒之人,我楚是不是区区一个齐国公子能搅弄风云的,相信公子和公子手底下的人,眼下已经有了答案,孤不必多言。”
公子民稷用那只爬满了烟灰和干涸的血的手,缓慢地捂紧了胸膛,悲恸地发出一声呼号。
他败了,一败涂地!
玺华是他最后的底线,若连她也没有,他存留时间还有何意义?
“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男二又要来了,你们开心不?
话说,打仗这块很快就会结束的,开心不?
最近都恬不知耻地开始求《有妃君子》的预收了,要开了,预收低,很捉急!
☆、第84章威胁
玺华夫人被桓夙留在了军中,而公子民稷也由他三百残兵的护送往北绕卫国回齐。
更深露重,桓夙独自点了一盏孤灯,玺华夫人被安置在王帐附近的一座军帐间,桓夙命人提了一只简陋的灯笼,但还未走到军帐前,玺华夫人已经掀帘而出,恭谨从容地对他行礼,“楚侯。谢楚侯放我夫君归齐。”
“夫人不怨?”
玺华夫人看着脸色一派深沉的桓夙,淡淡摇头,“连郑抗楚本是下策,他急功近利了一些,楚侯厚恩,才让我们夫妻免于一死。”
“夫人真是明白人。”桓夙坦荡地负手,“但夫人也清楚,孤放公子民稷回国,是为了让他更心有城府,与公子宣争夺王位,如此齐国生乱,必定便不会再扰孤,夫人也不怨么?”
月光清冷,雾色一缕缕漫过山头,幽冷的残枝在风中呜咽。
正如同此刻不卑不亢站在桓夙眼前的女人,脆弱而执着,她沉静地说道:“这是我夫君所愿。”
争夺齐侯之位,是公子民稷最大的心愿。
即便是她,也不能撼动。
桓夙这样的举动,何尝不是一种成全?
果然是个灵秀聪慧的女人,桓夙压了压唇。
“大王,秦晋两国,已经大动干戈。”曹参方自营外接到狄秋来的战报,桓夙看了一眼,问的却是,“蔺华人呢?”
“不知。”
桓夙峻厉的眉紧紧攒了起来。
当年那个白衣上阳君在楚国为质时,他便该趁着机会真的除掉他。他说过,要让蔺华永远成为楚国人,可当年大权握在太后手中,太后有意保蔺华全郑楚之交,而蔺华隐藏在郢都的实力竟也深不可测,他一时撼动不得。
他本想徐徐图之,奈何那人计谋多端,手下又有能人异士常伴左右,竟能以人偶声东击西,潜逃出城,在南阁楼,他也是用张偃制作的精巧人偶,骗过守备,潜入南阁楼见他的宓儿。
狡猾狂妄之徒。
……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到了开春的时节,溪流淙淙自假山池沼间穿泄而过,犹如碎珠乱琼,嘤嘤成韵。
谷城尚未受到战火波及,宛如徜徉在楚国钟灵毓秀的山河之中的一片桃园净土,山水都极滋养人的,才一个月,小公子黎的脸色已经由红润开始多了一分白,孟宓和桓夙都是皮肤白净的,儿子眉目的轮廓有点像他父王,孟宓又欣慰又惊喜。桓夙的模样在她心底是上乘的,虽不比蔺华的精致无暇,但更冷峻大气,不流于阴柔俗套。
“黎。”孟宓抱着儿子在庭院中一株最大的榆树底下逗弄他,小巧的男孩,仿佛对一切都还是陌生的,却已能认得出他的母亲,明珠般的眼睛,仿佛透着纯真的笑。
孟宓简直惊喜,抓住他柔软的小手握着摇,黎爱上了这种游戏,小小的指头动了动,孟宓充满爱怜地俯下身子来吻他的额头。
黎的额头上多了几缕浅浅的濡湿,仍然睁着眼睛懵懂地看着母亲。
这别院有人把守,但未免引人注意,人手不多,庭院里除了随身跟着来服侍孟宓母子的下人,几乎没有人,连平日里清扫换洗等事也是由同一拨人做的,清寂的小院几乎听不到声音,孟宓抱儿子晒了会太阳,想到医师的叮嘱,便将他抱回了寝房的小牙床上。
孟宓折身,忽然听到关门声,她胸口一跳。
身后,传来一个微润的如珠似玉的声音。
“阿宓,还记得我么?”
一别之后,已经一年,但这声音犹若梦魇,孟宓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微愣地转过身,胸口狂跳,几乎下意识就要扑到黎的身上,但不能这样做,这只会引起他对黎的注意,孟宓慌乱地敛眉,仓猝道:“你来,作甚么?”
“一年未见,对阿宓甚是想念。”他的手扣着门扉,将身后的雕花木门阖上了。
孟宓一步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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