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和她谦让:“不用,我坐前面就好。”鲁颂颂笑说:“那怎么好。这点外交礼仪我还是懂的,老板坐后面,打工的得坐前面。”
车在下午六点的拥挤街道上举步维艰,而陈亦辰在后座上一路后悔。一前一后两个人聊得实在欢实,早知道这样,他就自己坐到前面去。
“你为什么叫a.j.?”鲁颂颂需180度大转身才能看见a.j.,大半个脸还是对着陈亦辰的方向,看着也叫人觉得累。
a.j.眉飞色舞地回答:“我的ro,华人父母都超级要面子,据说字母排在前面的做什么都比较容易受关注,所以我的名字两个a打头。”
她笑起来:“完了,我是两个s,排得好后面。”说完又转过头来朝陈亦辰笑:“可是sh为什么也是s打头?”
a.j.主动替他回答:“他父母有恃无恐呗。他就是z打头也没关系,从小就是品学兼优的学霸。”
sh微微笑了笑,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们的话题已经转去了其他方向。
说到刚游完的那个湿地公园,a.j.忽然转成了中文,可毕竟词汇量有限,激动得很词穷:“风景真好,很……中国,很……江南,里面有个什么满清大臣的宅子,一池塘破荷叶,很……破,很……漂亮。”
鲁颂颂很体贴地又转回了英文,只在关键到大宅子,我家祖上也有啊,在四川。有没有听说过文经书院?光绪帝时戊戌变法,死的好多人都曾在那里读过书。我曾曾祖父是个两榜进士,还做过文经书院的山长,相当于现在的大学校长。”
说实话她的英文说得相当流利,而且语调抑扬顿挫,声音清脆悦耳,加上嘴角那两个梨涡,说起话来若隐若现,说什么都让人觉得绘声绘色。她一脸自豪的样子说:“不过老家早就没人住了,倒听说曾经在老宅的大树下挖出过一箱古董,价值连城。”
a.j.听得张大了嘴:“都什么古董啊?现在在哪儿?”
她却忽然停住了话题,似乎凝神想了想,怔怔地一愣,最后说:“不知道,不记得了。”如果陈亦辰没看错的话,她象是略略地出神,目光不知聚焦在哪里。
a.j.没注意,很快又说起了其他事:“刚才买的臭豆腐真臭。”
她回神笑着接话:“是啊,现在别处都吃不到。”说着又比划自己胸前别的一串玉兰花苞:“还有这样玉兰做的胸针,小时候在别的小朋友身上见到,香气扑鼻。那时候我总是特别羡慕,现在街上等闲都见不到了。”
他早就注意到她的那串玉兰,确实芳香馥郁,似乎每次她一回头说话,就有一阵清香袭面。
好不容易陈亦辰才找到插话的机会:“你们要去哪儿?”
a.j.笑说:“我全听颂颂安排,我家颂颂让去哪儿就去哪儿。”
陈亦辰不禁在心里一哂。才几天时间,就从鲁小姐升级到我家颂颂,看来a.j.的进展不错。
鲁颂颂说:“a.j.说要吃小笼汤包,那去吴山广场怎么样?”她应该是回身征询a.j.的意见,可是就近正好和他的目光相遇。四目相对,她立刻笑了笑问:“sh一起来吧?”
他被问了个措手不及。略一迟疑,a.j.已经替他找到了推辞的理由:“不用管.j.朝他狡黠地眨眼:“比起吃小笼汤包,sh觉得写代码有趣多了。”
结果就这样决定,小刘在吴山广场步行街前为他们停车。鲁颂颂率先下了车,a.j.下了一半又回过头来,朝他竖起两个大拇指,难得说得面色郑重:“tu!”说完才下车去追鲁颂颂的背影。
陈亦辰住的公寓在西郊,离公司很近,因此现在又要从市中心开车回到西郊去。车在傍晚拥堵的高架上一步一停,他不禁想起a.j.那句郑重的“tu”。谢他什么?帮他找了位美女向导?送了他们一程?没跟着去当灯泡?
车里似乎还留着一丝玉兰花的清香,萦绕在四周。他小时候花粉过敏,对香气也十分敏感,如果不吃药,一到三四月份就涕泪横流。如今在国内住了多年,免疫系统的神经早被2.5操练得比钢管还粗,过敏也不治而愈,不过仍然讨厌香水味,整个办公室不成文的规矩,谁和sh开会,最好别用香水。
今天那阵香气格外闹心。只一缕微弱的香气,隐隐约约,但似乎驻扎到鼻孔深处,挥之不去,让人忍不住想打喷嚏。最后他不得不打开车窗,任由傍晚七点高架上的汽车尾气滚滚涌进来。
回到一个人的公寓,叫了外卖,一个人吃饭,上网看了会儿新闻,联网到公司的平台。今天有产品构架计划等他最后审核批准,他却看得有点心不在焉,只好起身,拿上东西去健身房跑了五公里。
出了一身汗再回来坐到桌前,还是工作效率低下,一事无成。思前想后,最后他给a.j.的酒店房间打了个电话,当然是没人接听。他留了言,嘱咐a.j.无论多晚回来,给他回电。
一直等到过了十二点a.j.才打电话回来,语气有点懒洋洋:“什么事那么十万火急?”
他问:“鲁颂颂呢?回家了?”
a.j.打着哈欠说:“现在几点了?不回家难道还在我这儿?”
他想就此挂电话,a.j.却似乎清醒了几分:“你那么气急败坏干什么?”
他自觉得语气挺淡定的:“我什么时候气急败坏了?”
a.j.不厚道地笑了一声:“你不放心颂颂?不会吧,难道你喜欢她?”
他矢口否认:“怎么可能?喜欢谁也不能喜欢鲁颂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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