呗……”北词耸了耸肩,然后率先走出了屋子,身后的人愣了片刻,然后迅速跟上。
城外厮杀声不断,浓郁的血味迅速侵入城中,北词手握书册坐在花树下,时不时地品一口香茗。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便会有人前来通告城外战事,拂歌静候在身侧,明显比北词紧张多了。
“报——”通告战事的人前来跪在地上,“两军在十里之外交战,我军损伤五千,敌军三千。”
“知道了,下去吧。”
北词支起了身子,沏了一杯清茶便又躺下,身侧的拂歌剁了剁脚,然后焦急地看着北词,“殿下,前方战事吃紧,你怎么有心思在这里玩?”
“拂歌……”北册盖在脸上,遮住了从树叶中溜出来的阳光,“你能上阵杀敌吗?”
“不能。”
“那我能吗?”
“那更不能了!”拂歌握拳,严正声明。
“既然你也不能,我也不能,背后不捣乱已是万幸,何必去凑什么热闹。”
“也对哦!”
“不是也对……”北词转了个身子,嘀咕道:“是非常对。”
两日过去了,央国已进攻至七里,而次日夜里,傅连突然带着一对军马抵达豫城,并在夜间攻打央国,令其措手不及。豫城城中人马也在第一时间接应,连队联手,打得央国都来不及还手。
北词听到这一消息时,怔愣了许久。后来首战结束,傅连入城立即见了她。
“殿下,陈国已是苟延残喘,我们如今只要全力攻打央国便好。”
“陈国虽弱,可三日之内解决,你是如何做到的?”
“这也不全是我的功劳……”傅连挠了挠头,然后傻笑道:“那尹俊小儿本将我算计在磊山,本来我已是无计可施,谁知这时,沈昙奉命携五千精兵赶往,打得他是屁滚尿流,真是痛快!”
手中的杯子应声落地,北词几步上前,紧握着他的衣领,“你说什么!沈昙为什么去了?”
傅连被她的动作搞得是云里雾里的,他愣了愣,“这……这我也不知道啊,他突然来了,说是奉了皇命。”
“……”
北词唇角瞬间发白,她后退了几步,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迅速跑了出去,在城中牵了一匹烈马便迅速出了城。
拂歌等人赶到城外时却被人厉声喝止住,说公主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跟随。
而那日过去后,北词的消息便断了,豫城中的军马与央国又战了两日,期间北词消失不见。后来央国军队大败,不得已撤回都城,而商国也是损失惨重,并未进行追击。此一战,南方局势已定,傅连等人回京复命,而容璇依旧在外。
☆、五十四
头顶的天空一片昏暗,黑压压地压着人喘不过气来。沈昙盘腿坐在地上,四周残尸断骸遍布,他自腰际解下锦袋,取出了其中陶埙。
埙声呜咽,丝毫没有肃杀之意,其中悲凉难掩,其中温存更是朦胧。埙声回荡在这座死城中,渐有马蹄声至,沈昙双手垂落在地,静静地看着北词翻身下马,然后缓缓靠近他。
这个女孩儿,他说过要誓死守护的女孩儿,终归还是找到他了。
“北词……”他仰头一笑,喉中的鲜血翻涌。真是奇怪,为什么还要流血呢?
北词跪在他身前,神色淡然,“一定要用这种办法离开吗?”
“九年鬼域,我不能再停留了。只是你……明明知道我是已亡之人,为何还要来?”沈昙含笑看着她,语气中尽是惋叹。
“那我不该来?”北词咬唇一笑,眼中浸满了寒霜,她声音冷厉,“那你呢?既然九年前就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许是因为不甘心吧。沈昙毫无血色的手指穿过那缕缕青丝,满含笑意的眸子看着她清冷的面容,“北词,人总归是要离开的,明月是,我也是,我们都一样。”
“既然如此,你就不该回来,回来能做什么?”北词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恼怒地看着她。
“确实不能做什么,但至少没有给你添乱。”沈昙深邃的眼中滑过一丝锐利的光,他笑了笑,却是茫然地看着她,然后问道:“我已经看不透你了,北词,能告诉我你现在究竟在干什么吗?”
北词怔了一下,然后埋首,“另下一局棋。”
“果然……”沈昙眼中泛起了丝丝笑意,他暗自叹了口气。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在原本先皇的棋盘中另启了一局。
沈昙轻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右手覆住她的双眼。北词手指一颤,脑子有些混乱,“祁风哥哥……”
耳边响起了风声,绵柔的清风从她的面颊拂过,眼睛上的手突然变得轻盈,继而消失不见。北词闭着双眼,伸着苍白的双手试探地向前伸了伸,“祁风……”
她缓慢地睁开了眼,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周身唯有碧光环绕,可须臾之后,那碧光也消失不见。北词双手捧着那个陶埙,躬着身子趴在地上,双肩颤抖。
后来是怎么回到府邸的,她已经不太清楚了,只是恍惚中觉得自己一直在昏迷着,不知沉睡了几日,而睡梦中总是一个场景,年少清雅的祁风替她顺着如瀑长发,一遍又一遍。
公主府邸的后花园中,伽叶和巫只坐在凉亭中,面前的黑白棋子纵横交错,两人时不时地顿住,抿一口清茶便继续。
亭外修长的木棉树上忽然传来几声鸟鸣,声声悲戚。伽叶起身,负手仰头,淡然道:“听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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