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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能轻松讲出口么?
还是一点一点的挤?现在先说一点自己经历过了一些事儿,过一阵儿再说上辈子的身份?似乎也不妥。
她愿意相信姜长焕的心,却又忐忑着,担心会让他的心情不好。民间常有的事情,換妻、典妻,富家婢放出来做小户人家的妻子还是抢手货。遇到穷、乱的时候,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但并不包括现在这种情况!
瑶芳对着姜长焕关切的脸,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简简单单几个字,硬是说不出来。舔了舔嘴唇,瑶芳后退了一步,姜长焕有些莫名其妙:“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有什么事是不能讲的么?”
瑶芳轻声道:“是不知道怎么讲。”
姜长焕放心地笑笑,心说,只要不是退婚,还能有什么不能讲的?“到了这个时候,世上还有什么更为难的事情呢?连眼前这件事情咱们都不怕了,还有什么更可怕的?放心,即便是圣上,小心眼儿也不会到这个地步的。”他猜瑶芳是担心即将到来的事情。
“猜中了,他们赚了,猜不中,娘娘无事,那更好,不是么?不是事先说好了的,你梦到了张真人,担心得不得了,就过来住两天还愿?我不放心你独居在此,也过来相伴。我还带了家里长辈给你捎的东西呢。”
瑶芳吁出一口气:“不是那个事,我从来不怕这种事情。是有些事,得先跟你说明白了。”
姜长焕皱皱鼻子,试探地道:“你这口气,跟在船上那会儿训我似的,我听得心里发毛。上回你一这样说,我媳妇儿就飞了,现在再说,我可经不起再飞一次了。”
瑶芳笑了一下:“不是那个,是我的事儿。”
姜长焕关心地问:“怎么?有什么为难的事儿?我独个儿守在这儿也是可以的。”
瑶芳摇摇头:“不是。”定定地盯着姜长焕看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示意他跟着自己到院子中间来。
姜长焕紧得两脚冒汗,只觉得走路都打滑了。两人在院子中间的磨盘边儿上站定,瑶芳靠着磨盘,轻声问道:“你信鬼神么?”
姜长焕郁闷地道:“这里是老君观。”
瑶芳笑得很短促:“是啊,这里是老君观,师傅也是真神仙。唉,我被他看破真身了呢。”
咔吧,姜长焕的下巴掉了:“你不是你爹娘的闺女么?我看你哥哥也不像是妖怪呀。不不不,你就是妖怪,也是我娘子啊。”
瑶芳伸手撑住额头:“不是那个意思。你看过《志怪录》吧?”
姜长焕大方地承认了:“嗯。”老婆家的书,他看过很多,在湘州的时候还就喜欢看《志怪录》跟逍遥生的话本子。
瑶芳道:“要是,这里头忽然有一篇的人物,就活在你身边呢?”
姜长焕一口气报出好几个篇名来:“可是这些都不像是你啊?”
“是张先生可怜我,没将我写进去呢。读过羊祜前身是李家子的本子么?”
羊祜是谁,姜长焕知道,至于前身来历的故事就没读过,瑶芳便给他简要说了。姜长焕一脸诡异地问:“那……你是哪家的孩子?听我说,不管是哪家的,就是过奈何桥的时候没喝孟婆汤而已,人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人了,多想也没益处。你要还记得,是缘份,却也只是一丝缘份。御史家养你这老大,才是生身父母啊。”
瑶芳放下手来,脸上带着一股姜长焕从来不曾看过的气息,其寂寥有些像叶皇后,沧桑处又有不同:“如果不是别人家的呢?我就是原来的我,不过重新活过一回就是了。都说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我大约是吃了老天爷给的后悔药,叫我从头再过一回,将后悔的事情都重新掰回来。”
信息量太大,姜长焕当机了,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
瑶芳心里很紧张。这跟给张老先生坦白还不一样,张老先生那会儿,她才三岁,年龄就是最好的挡箭牌,她要死不承认,家里长辈显然是会相信她的。姜长焕则不同,她的父母家人还是会相信她,但是,她要面对的是姜长焕本人。当时她并不很在乎张先生的观点,现在,她不能不重视姜长焕的态度。
手撑着磨盘,过了好一阵儿,姜长焕消化完了,眼睛透出诡异的亮度来:“哦。”
【=囗=!你哦个什么鬼啊?】瑶芳心里掀桌,面上维持着平静:“嗯?”
姜长焕居然有点兴奋:“所以……娘娘这事儿,是真的会有?你是事先知道的?咱们不会扑个空?”
“……”我说了这么多,你只关心这个?瑶芳不知道拿什么表情面对他才好,只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姜长焕扭扭脖子,收回手:“那……从湘州那里出来,等等,你要事先知道了,怎么还会去湘州?嗯,是了,先知道了,也得有办法避得开才好。在湘州那几年,你都是提心吊胆着过来的吧?”
瑶芳愕然,还有点抓狂:“你就只管问这些?”
姜长焕奇道:“不然呢?”
瑶芳:……
姜长焕收了好奇的表情,正色道:“你想得太多了,张真人看破了你的真身?你真身难道不是你自己?他知道又能怎样啊?还是,你以前做过什么事儿?”他从来不是一个刻板安份的人,又正在活跃的年纪,听到这样的事情,居然没有被吓到,反而觉得有趣。
瑶芳犹豫了一下:“我上辈子活得比现在久。”
“那也没什么,”姜长焕嘀咕一声,“又是一个天降仙女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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