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地上的男子身上,眼底的阴沉怎么也掩饰不住,脑海中响起方才楚言清清醒后说的话,近乎是从牙根咬出这人的名字。
“宿,宣。”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放结局下
第131章大结局(下)
晏祁问起他为什么对楚言清下手的时候,他只是平平淡淡的答:“如果她不是为了保护他,又怎么会死?”
谁都知道我这个她是谁。
他早就不是从前那个沉稳有度,满心救死扶伤的宿宣了,鸣乘的死,给他带来了无法愈合的伤痛,唯有靠偏执的复仇的心活下来,他杀了扶枝,追上去杀了已经武功全废的阿久,一点点摸索,开始偏执扭曲的仇恨,恨不得把这种痛加注在所有曾经跟鸣乘接触过的人身上。
晏祁最后还是放他走了,没错过宿宣眼底的惊讶,她怎么会放过他?晏祁双手垂在身侧,一字一顿:“是少君让我放你走的。”
宿宣如遭雷劈,瘫倒在地,怔怔地,有热泪滚下来,嘶哑的哭了出来。
晏祁偏过头去,让池鹰把他带走了。
满身的疲惫,外头屋檐下倾洒下刺眼的日光,刺的眼睛生疼,像是盈了泪,慢慢平复下去,侧头看向一旁的晏泠,心中有什么东西破碎开来,慢慢放下,从未有过的轻松。
晏祁同晏泠一起去见了被关押在地牢里的谢常华,彼时她正蜷缩在脏乱的地牢角落里,毫无半分初见时的清越风姿,一身衣袍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夹杂的泛着恶臭的黑色血迹,像个疯子。
谢常华见着晏泠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掩不住满眼的震惊,疯了一般的往晏泠两人身上扑,被手脚上拴着的铁链扯回去,撞上身侧的石壁,一阵眩晕疼痛。
“是你杀了母皇…父后。”尽管事先有准备,尽管在晏祁的解释下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晏泠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父母被人所杀的事实,明明是晏征毓造的孽,为什么是她的母皇和父后偿还。
好半天才说出话来,血海深仇,熬红了眼睛,恨不得立即掐死了事,谁的恨比对方少半分。
谢常华闻言,像是瞬间找回了理智,终于找到一些可以弥补失败的安慰,脸上带着弧度极深的冷笑,同样漆黑的眸子,偏执到扭曲,发出一声极其短促的声音,像是嘲讽,像是得意。
晏泠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径直将人扇的倒飞出去,砸在地上的镣铐上,一声闷哼,身旁的晏祁没有阻止,却在这一刻有些蹙眉。
第一个发现问题,目光沉沉,看向谢常华,不知在想些什么。
晏泠的眼圈微微发红,却是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上一辈的东西,总要还,但无论如何,她不可能放过她。
半句话也不想多说,晏泠头也不回的往外走,透过幽森森的地牢密道,外头的狱卒恭敬地将她送走。
可晏祁没动,只是一语不发的盯着还未从晏泠那一巴掌缓过来的谢常华,好半晌,动了步子,在她眼前停下,看着那张脸,脑海中想起那日封娘带她进宫,晏征荣同她相处的最后那小半月时日。
那是她记忆中,同她距离最近的时候,近到能看清她眼底的疲惫,死寂和责任,那种生命到了尽头,被痛楚折磨地不成人形却还强撑着,挣扎着,为她,为大晏四方百姓,铺好路。
晏祁想起自己问她的一个问题:“晏征毓手握兵权,为什么不造反称皇,反倒要取近求远,通过她来实现这个目的?”
她没去问晏征荣,为什么就真的将自己给了她,明明知道她不会过得好,却还是让她去经受这些痛?
没必要问,因为不会有隐情,何必。
晏征荣胸口缠了厚厚的白布,随着她的剧烈咳嗽,又渗出血来,甚至连呼吸都是微弱急促的,额上是细密的汗珠,打湿了她一夜窜白的鬓角,老态而又狼狈。
“因为先皇的一道密诏:我继皇位,她掌兵权,但皇二女晏征毓,永不得承继皇位,否则以谋逆论处,人人得而诛之。”
算是极其偏颇的一道旨意了,但先皇眼光毒辣,却是没看错,晏征荣处世圆滑,为人慈悲重情,但缺少魄力和君王冷血,却比眼底只有权利,好征伐的晏征毓来的更为适合,因此晏征毓得到了大晏十分之六的兵权,掌管了镇国大军,可同样,剩下十分之四,握在世代效忠皇室的董家手中,也就是晏泠的正夫,董秀秀的娘家。
而且,宋氏因为生下长子晏嫱伤了身子,无法生育。
晏征荣嗫嚅着唇,临死之人,一生做过的所有事都无比清晰,有悲痛,但身为君主,容不得她后悔,两人都知道,就算是再来一次,她晏祁,还是这样的命运,说不得谁的错,哪怕她无辜。
“妾侍子女,到底是卑贱,她心高气傲,怎么会甘心在方面落人口舌,更何况那个晏霁,呵…”晏征荣如此说道,眼底冷意幽森,看向床边的女儿扯动嘴角,:“我怎么会容的下她比你还出色。”
晏祁没说话,也没问晏征荣曾经做过什么,或让人引导,或让人打压,皇室见不得光的手段,对人的控制,都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轻易决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本就是弱肉强食,谁又比谁干净。
晏祁把自己查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她,从谢常华贺家遗孤的身份,贺家同晏征毓的渊源,包括解城的假信,宫宴的阴谋,她说的极其平静,晏征荣却是十分心惊,甚至怒火攻心,最后全都化作颓废。
其实晏征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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