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次坊里一位姑娘穿了临渊的服饰跳舞,被阿沅瞧见,他一边叫着n_ain_ai一边手舞足蹈,司鹤这才想到,阿沅应该是临渊人。
“鹤哥哥今天画画!”阿沅显然很有兴趣的样子。
“走吧。”司鹤将画卷收好,拍拍阿沅的头,“今天你想玩什么?”
湘娘给他做了一条带子,可以c-h-a进一条画卷和几支笔,他便把带子背在背上,这才和阿沅走向后门。
天字房的后门通向观月山,平日里极少有人进出,他刚好落得安闲。
沿着密密的丛林往里走着,天色渐渐地被枝繁叶茂的树林所遮蔽,只能透过斑驳的树影寻觅天色的痕迹。
司鹤每次走在这种隐秘的树丛中,总能得到一种无法言语的安全感。
“鹤哥哥,这儿——”阿沅站在一块宽大的石头上又蹦又跳,“来这儿——画画——”
“你看你选的什么位置,这么小的石头,画卷都打不开。”司鹤话虽这样说着,却还是走到了阿沅选的那块石头旁。
用衣袖轻轻地掸走石台上的灰尘残叶,司鹤才曲腿坐下。
“阿沅,你想看什么?”司鹤垂着眼眸展开画卷,顺手打开了瓷瓶里他提前配制好的黑墨。
他穿着青鹤箭袖,腰间围攒珠腰带,看上去利落不少。
“要飞的——”阿沅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可以骑得——要那么大——”
“你可以骑的?”司鹤摇摇头,笑道,“你个小傻子,我要是给你画个这么大的给你玩,我早就死了。”
语罢,也仅仅是一炷香的功夫,一只红隼便跃于纸上。
“哇——”阿沅正想夺过,好好地看个究竟,被司鹤止住了。
“等等。”司鹤举起画卷,先是看了半晌,猛然将左手的拇指伸到嘴边,一口咬下,顿时一道寸长的口子溢出了鲜血,趁着这时,司鹤赶忙滴了两三滴在画卷上,慢慢地伸出手掌覆盖在画卷上,他能感觉到手心正在缓缓变热。
随着画卷猛然抖动,只见一副钩爪慢慢地从画卷里浮上来,伴随着阿沅的惊呼,刹那间,一双锋利的羽翼便慢慢地画卷里展翅开来。
……
启国,太子府。
季妄怀同太子正在院内下棋,远远地便传来小太监的声音,“国君驾到——”
接着便是浩浩荡荡的仪仗声,季妄怀猛然一个拂袖,桌上的棋子便散落在地,棋桌上一片狼藉。
“哎呀呀,我刚刚就快赢了!”季清言懊恼不已,“早知道就早点落棋了!”
“大哥你自己收拾收拾,我就先走了——”季妄怀抛下这句话,便一个跃起,脚尖轻点石凳借力,从后墙翻了出去。
“是是是——”季清言翻了个白眼,也顾不上收拾棋桌,便连忙跑出小院迎接文王,“儿臣参见父皇!”
“好好好——”文王笑着,捋了捋胡须,问道:“太子在忙什么?”
“呃……”季清言挠挠头,“在……在复原棋谱……”
“一个人?”文王的眼中透过一丝狡黠,“昨日才关了妄怀三日禁足,今日他没来找你吧?”
“当然没有,二弟想来这时应该还在房里抄着书吧。”季清言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缓了缓。
“但愿如此,他啊——”文王摇摇头,显然看穿了季清言的谎话。他伸手一挥,下人便识趣地退下,等到婢女的脚步声走远,他才叹口气,眼神也没有了刚刚的光彩,“清言,你的病,不能再拖了。”
季清言手一抖,茶水差点泼了他一身,他苦笑道,“儿臣自是知道的,不过术师大人本就少之又少,这j-i,ng通医术的术师,那更是不可求之。儿臣趁着还能多活些日子,定早早地将一身本领教于妄怀。”
“他哪里还需要……”文王自知失言,连忙道,“早些日子临渊的观星大人不是说承国还有四五名术师么,慢慢寻着,总会找到的。况且,就算承国没有,启国、临渊也会遇见的,就算没有术师,这江湖浩大,总会寻得妙方的……”
两人的谈话声渐渐地小了起来,无人发觉,在门后,一双眼眸暗了暗。
……
“鹤哥哥——”阿沅激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胡乱拍掌,连连叫好。
“这厉害吧?”司鹤抖了抖手,将红隼递了过去,“这鸟猛着呢,不过也只有两盏茶的功夫,这鸟就没了,你小心着玩,别受了伤,我可懒得再去给你找郎中了。”
阿沅欢欢喜喜地抱着鸟跑远了,司鹤站了会儿,这才慢吞吞地收拾起画具来。
他是上一世就发现自己不同寻常的技艺的。
当时他正在后院画着蛐蛐,滴了几滴血来当红色的朱砂,却见蛐蛐从画纸里跑了出来,他还愣着,却被无意撞进来的陆钰瞧了个正着。
所以才会有以后的事……
说来也后怕,要不是国宴那天,他将画卷里的仙鹤压了回去,那后果——
他完全不敢想象。
所以以后还是要避着这些人为好啊……
他可不想当什么术师大人,一辈子都活在宫里,那多无趣。
人嘛,当然还是要活得开心呐。
我的画技才不会拿给你称帝呢!
两盏茶的功夫后,树林里响起了阿沅的悲哭声:
“鹤哥哥——鸟没啦!你赔我鸟!我要你的鸟!”
“…………………………你特么要哪个鸟啊??!”
第6章 神秘老者
“二哥,帮个忙呗!”司鹤见司雁正在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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