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都没有。何养健看着他,有点不耐烦,心想这孩子又闹的是哪一出?
他不知道玉恒说要给他开汽车,只是想能天天和他在一起。
而在另一方面,金婉心听闻自己家中又添了一辈人,心中既欢喜,又暗叹时光易逝,转眼间自己竟然已经做了外婆——外婆,听着就老得骇人,不过揽镜自照,她又见自己风采依旧,并没有因为多了个外婆名分而多添半条皱纹。
照理来讲,她一介闲人,而且只有这一个女儿,何养健也和上门女婿差不多,她的外孙子也就可以算作是她的亲孙子,她很应该坐几天火车到天津去,好好看一看小威。可是抬眼望向楼上,隔着一层楼板,她想象出了此刻陆克渊的模样,便是长叹一声,意识到自己此刻已经没了自由——陆克渊倒是并不曾限制过她什么,是她被自己对他的一颗心系了住。
陆克渊一身的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前一阵子还被她送到戒毒医院里去住了十天。出院的时候,吗啡针的确是戒掉了,不过转眼的工夫,他又闷声不响的吸起了鸦片烟。金婉心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吸鸦片烟又不比打吗啡针,不算严重的坏嗜好,故而像惯孩子似的,她也就不再干涉他。
陆克渊这回没有再走的意思,在她这里住得很安静,但是也有不美之处,就是他那情绪从早到晚,永远低落,并且几乎不出门。金婉心安慰他,说他身上那一片片的伤疤都被衣裳严密遮住了,即便走在外面,也绝不会有人发现丝毫,一边说,她一边又微笑着摸他的手和脸:“你看,露出来的地方不都是好好的吗?”
她笑,陆克渊不笑,并且在家里也是永远的穿戴整齐——他在男人中,是属于爱美的,对于外表,他素来是很重视,虽然没受过多少教育,但永远衣冠楚楚,是位带着西洋风的东方绅士,一辈子也没胡子拉碴过。
除此之外,金婉心还发现陆克渊对于男女之事也失了兴趣。她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提不起他的胃口,便找了个年轻貌美的小丫头给他,结果不但没有落到一声好,反倒惹得他向她发了一顿脾气。金婉心糊里糊涂的被他骂了一顿,自己也不知道是生气好还是高兴好,只感觉陆克渊像是得了“厌女症”——或者进一步的讲,是得了“厌人症”,谁也不想见,谁也不想理,包括她。
金婉心对他有着无限的爱心,他在她眼中,一直是个“小陆”,然而“小陆”也有可恨的时候,这一天傍晚,他忽然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她现在干什么呢?”
金婉心闻声望向了他:“谁?”
陆克渊答道:“还能有谁?”
金婉心明白过来,登时沉了脸:“你要想她,你就自己悄悄的想,不要让我听见了!”
陆克渊看了她一眼,不言语了。
在陆克渊说这句话时,千里之外的希灵,正在不动感情的吃晚饭。
她和小桐对坐着吃晚饭,菜有三样,一样是一大碗炖肉,一样是一盘子小葱拌黄瓜,另一样是一碟子辣咸菜。小桐吃得很香,专挑肉吃,吃着吃着发现了不对劲,他他头一看,就见希灵捧着一只小碗,正在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饭,一边吃一边红着眼睛流泪。
小桐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希灵用筷子一指咸菜碟子:“辣死我了。”
第219章世界(二)
小桐不再和希灵废话,横竖希灵不走,甭管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反正他俩抬头不见低头见,是在一个院子里过起日子了。对于年轻的小桐来讲,这样就已经很好,不是非得睡到一个被窝里才算功德圆满。
这一天早上,他又进了希灵的屋子里,支起桌子两个人一起吃早饭。希灵问道:“果子呢?这两天怎么总不见她?”
小桐答道:“她有个表姐在奉天,自从来了之后,她没事就爱去她表姐那儿坐坐,咱们不用管她。”
希灵说道:“我看果子对你很上心,你的意思我是不知道,不过你要是不嫌果子嫁过一次人的话。我看她配你还真不错。”
“我嫌她眼睛小。”
希灵听小桐说话气人,简直想打他一下:“你眼睛大?”
小桐端起饭碗,低头说道:“用不着你给我做媒,你自己还没人要呢!”
希灵答道:“不用别人要,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活。”
说完这话,她从一碗米饭中拨出了小半碗到碟子里,然后自己端了碟子吃。小桐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一碗,紧接着端起了她剩下的那大半碗。吃着吃着,他忽然问道:“你想不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希灵说:“你给我买一对镯子,银的就行,我戴上了挡一挡手腕上的疤。”
小桐“嗯”了一声,不再多说。结果刚到中午。他就把一对金镯子拿回来了。镯子偏于小,希灵费了点力气,总算将两只手挤过了镯子。
“小点儿才好。”她告诉小桐:“太松了,容易丢。”
小桐说:“再小就成戒指了。”
希灵不理他,自顾自的抬了胳膊端详镯子——她端详镯子,小桐端详她,她看镯子挺好看,小桐看她也挺好看。她那双眼睛可是够大的了,没有大眼睛,也不能算是美人。
这个时候,果子从外面回来了。三个人相安无事,该忙的继续去忙,该闲的继续闲着。希灵很清静的睡了一个下午觉。结果谁着睡着猛一睁眼,她看见了站在地上的果子。
她心里吓了一跳,可因为方才睡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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