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做着各自事情的少年们惊了一惊,其中,沐恩和白狄隐尤甚。
沐恩当下就悄悄贴耳对白狄隐小声道:“咦?这不是那个被我取笑过名字奇怪的鸡小鸠吗?她原来就是铃铛的朋友!?”
白狄隐对这姑娘也有印象,转念忽然想起当日斥她好烦的断鸩,又瞧见她魂魄尽失,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头已明白了几分。
“铛铛,这是?你朋友怎么哭成这样?”梵星倒是个怜香惜玉的,立刻就出声关切了。
“那个,有件事情需要帮忙!”小铃铛有些焦急地朝大家喊道。
几人都是一震。
苏米米和莫思予赶忙围了上去,莫思予递了手帕给季小鸠道:“姑娘,今日铃铛说要带一位朋友来见见面,大家都高兴地等着呢。你若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说与我们听罢,我们铃铛承蒙你照顾,有什么需要帮衬的地方,我们义不容辞。”
“是啊是啊,你快别哭了。”
季小鸠点头镇定了许多,和颜道:“谢谢你们。”
“坐下来谈吧。”
不多时,大家都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感慨万千。
“你想见的那个人,是不是叫断鸩?”沐恩突然紧锁眉头地问。
季小鸠听到这个心头念了千千万万遍的名字,一时恍惚了,“你怎么知道?”
这下子,除了知情的白狄隐以外,其他人的胸膛仿佛都生生遭了会心一击似的,血液都凝固。
“他……”小铃铛想起梵星讲过的那个少年。
昨日风华正茂,转眼风烛残年。
“怎么会这样?”小铃铛几乎哭了出来。
听说那个少年,病得很重很重,肯定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才不回来的吧。
事情可能比想象的要复杂,她已经快没有办法消化了,她现在怎么帮她啊,还要怎么去帮她……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沐恩看着她,她的脸上再没有初见时的骄纵,眼里明媚的光亦不再闪烁,恍然间,似乎与谁重叠在了一起。
他一掌拍在桌上,斩钉截铁道:“去找他吧。”
“阿恩?”众人都有些惊疑。
“探灵之术知道吧?取人随身物件,以灵力探知其人所在。我们几个人都会,虽然灵力不够,若是合力搜寻,还是有很大机会能感知到他的存在的。”他用一种令人安心的亲切眼神望向季小鸠,“小鸠,你有吗?”
季小鸠像是深陷黑暗之人忽然看见了曙光一般,答道:“有的!”
她急忙取下自己的发带,柔软如绸的青丝一瞬间四散开来,将她惨白的脸衬得分外突兀。
“这根发带,是我偷来的。”她看着那红色带暗纹的发带,猝不及防地掉了一颗泪下来。
她只当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卑恋,而断鸩是一个喜欢掩藏的孩子,他只让她看到这些。
“开始吧。”沐恩如果发带,看了看身旁还未反应过来的朋友,带着少有的认真道,“不过一个水落石出,为何不给她呢?”
再伤又怎样?傻傻蒙在鼓里,念其一生,太苦了。
白狄隐等人闻言已经相继握住发带,一手捏诀,闭目运灵起来。
沐恩道:“千里探灵,启动。”
几条流动的灵力线条在灰暗的空间里延伸而出,不断分裂,交织成网,搜寻着断鸩的所在。
不多时,几人额头便渗出了细汗来,小铃铛担忧地用手帕为他们轻轻拭去。愿宁看她忙乱的样子,拉住她道:“没事,阿姐,相信他们。”
他博览群书,知道探灵之术乃是燃灵之技,使用之时身体会承受一定的痛苦,但是效率极高。
季小鸠心焦如焚地等待着,一阵难熬的寂静后,沐恩终于喜道:“位置:合欢镇!”
几人从灵术里脱身出来,均是大松了口气。
沐恩不由释然地笑道:“太好了,没想到这么大范围搜索得如此顺利,我们这就赶过去吧,有金鹰指路。”
“不用金鹰。”季小鸠低下头苦笑不已,“那是我家乡。”
“我从来不知道,有哪个魔教在我的家乡啊……”
这席话毫无疑问将他们的一腔热血都逼到沸腾。
那个断鸩,不是老谋深算得很吗?这是准备闹什么?老死她乡吗?
沐恩将她从木凳上拉起就走,“什么都别说了,即刻出发吧!你们见了面,一切都清楚了。”
那天,我来见你,踏着朋友的仙剑,拨开夕暮的云霞。
向着家的方向,我想起你曾经说的话。
“你真的很烦人啊,我去哪里都要追着……”
我想,我不会再烦你了,是我错了。
火急火燎地飞赴合欢镇,大片葱郁的合欢树守护着一座靠溪的小镇,满天飞舞的金色蒲公英一般的落花,停歇在船夫搁浅在青草岸边的渡船,停歇在波光潋滟的水面,停歇在下学回家的稚子的发间。
“可有人要回南街,来乘船吧!”一位满脸岁月痕迹的老船夫敦厚地冲孩子们笑着。
于是,他挥手与同伴告别,踏上了金色溪面的归家之旅。
沐恩他们终于落至地面,一群人紧跟着发带的指引,气喘吁吁地奔赴断鸩所在之地。
“就是这里!”沐恩指着一处人来人往的柳巷,各处酒楼的红色灯笼在风里招摇,贩卖各种货物的商人们吆喝着。
“快进去找找!”几人见状,迫不及待地挤开路人们,惹来大家的频频回头。
季小鸠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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